溫靜華嚥下一口酒水,心裡知道太子與皇后在擔心什麼。
只是,該來的總是要來,即便是憂懼的食不下咽,該來的還是會來。
宴過一半,齊元慎突然抬起手,大殿內的樂聲戛然而止。
“母后,”齊元慎走上前來,對王皇后道:“兒臣有件大喜事要報請母后知曉。”
王皇后的臉色猛的垮下去。
溫靜華的目光落在齊元慎臉上,神色之中難掩嘲諷。
齊元慎要說什麼,她不用聽也知道,無非就是替拓跋堅提出來要溫靜華去和親。
方才拓跋玉兒大鬧的時候他們都都已經說過好幾遍了。
“有什麼事何必急於這一時,”太子出聲道,“二弟有事,還是等宴會過後再說吧。”
齊元慎應該是早有預料,面對太子的阻止,卻也不為所動。
他站在原地,面上仍噙著微笑,“太子殿下此言差矣,正是因為宮宴上的各位歡聚難得,臣弟才要趁此機會提出來這件大喜事。”
王皇后華服下的身子,被氣的微微發起抖來。
溫靜華不動聲色的按住她的手,低聲道:“娘娘···”
王皇后穩住心神,淡掃一眼齊元慎,“你說罷。”
齊元慎笑笑,抬高了聲音道:“安樂郡主與拓跋太子在北境戰場一見鍾情,兒臣願做月老,提請兩位和親。”
意料之中的話,宴席上的眾人聽了也沒有任何意外之色。
陳曉媚原本還極其浮誇的訝異一聲,但在看到眾人完全平靜的表情之後,又立即尷尬的禁聲。
“雍王殿下這話說的,真是令安樂承受不起呢。”溫靜華皮笑肉不笑。
“我自己竟是不知道,何時在戰場上與拓跋太子一見鍾情了。”
溫靜華真是忍不住想要啐一口,齊元慎這不要臉的程度,還真是一次一次重新整理她的認知下限。
“郡主不必害羞,”齊元慎神色莫名,“男女之情本是人倫,況且拓跋太子也是疏闊之人,郡主只需等待婚期便是。”
“啪——!”
溫靜華實在是惱怒至極,一掌拍在面前的桌案上。
她抬頭看了看大殿之外的夜空。
只見漆黑夜幕之下,有一道流光劃過。
溫靜華原本惱怒的面色被譏諷所取代,垂眸對齊元慎笑道:“拓跋太子疏闊不疏闊本宮不知道,本宮倒是看雍王殿下的心胸···狹隘的緊呢。”
“郡主此言何意?”齊元慎面色不變,“本王是真心替郡主做媒。”
“呵,”溫靜華毫不掩飾自己的嘲諷,“雍王殿下莫不是忘了,本郡主這個封號,是因你識人不清害我無辜受累,先帝憐憫,才得來的。”
“本郡主先前的賜婚物件,可是你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