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舉杯,沉聲道:“開宴!”
眾人飲盡杯中酒,各自歸坐。
溫靜華坐定,忽然笑著開口道:“現下這番境況,還真是如同貴妃娘娘方才所說的,‘風水輪流轉’呢!”
太子聞言難掩笑意,“哦?安樂郡主此言何意?”
溫靜華笑道:“貴妃娘娘先前受傷,不就是為了給先皇抵擋北氏刺客?再看看現在,北氏使團與我們共飲夜宴,可不就是風水輪流轉麼?”
“你···!”
萬珍兒被氣的面色發白,用力將手中酒杯砸在案上。
王皇后見狀笑道:“貴妃這是做什麼?一句玩笑而已,不知道的還以為貴妃被踩到痛腳了呢!”
萬珍兒冷哼一聲,深吸一口氣,不在說話。
陳曉媚見狀開口道:“郡主今日倒比平日還要伶牙俐齒,想來是這臉上面具的緣故,讓郡主的臉皮比往日更厚了些。”
說著,她打眼看了一眼拓跋玉兒。
拓跋玉兒微不可查的點點頭,陰毒的勾起唇角。
溫靜華嘴上笑笑,“伶牙俐齒也罷,面具的緣故也好,總歸是知道該做什麼,不該做什麼。臉皮厚不是什麼壞處,壞的是有些人不辨是非的心。”
明明昨日剛被齊元慎那樣無情的對待,今日卻能這樣上趕著討好萬珍兒。
溫靜華真是覺得陳曉媚傻得可以。
她總是把自己當做敵人,卻可悲的分辨不清,真正令她萬劫不復的人,其實是她如今上趕著幫襯的萬珍兒與齊元慎。
陳曉媚聞言大怒,“溫靜華,你是在說誰!?”
“誰認說誰。”溫靜華神色淡淡。
“你···!”陳曉媚伸手指著溫靜華。
“好了!”
王皇后眉頭微皺,“讓拓跋太子見笑了。”
拓跋堅爽朗一笑,“孤倒是覺得安樂郡主這性子討喜的很。”
溫靜華的嘴唇動了動。
太子朝拓跋堅舉杯,二人互相敬酒。
一直默不作聲的拓跋玉兒展顏笑道:“這位安樂郡主倒是個妙人···”
話語中透出來的意思,彷彿是她先前從未與溫靜華打過交道一般。
溫靜華輕哼一聲。
拓跋堅臉色陰沉下來。
拓跋玉兒彷彿渾然未覺,繼續笑著說道:“本公主面上戴著一半面具是因為自小便有一隻眼睛失明,這位安樂郡主臉上也戴了一塊麵具,可是因為整張臉都不能見人嗎?”
王皇后的眉頭擰到一處。
拓跋玉兒見狀立即站起身,賠禮道:“皇后娘娘不要見怪,我們北氏人說話爽利慣了,本宮實在好奇,這位安樂郡主的面具下面,是何等長相的一張臉。”
溫靜華的嘴唇繃成一條線。
拓跋玉兒這是算計著她的臉上已經潰爛,故意要她在眾人面前丟醜來了。
“公主說笑了,”溫靜華冷淡的開口,“本宮不過是近日臉上長了些疹子,有些羞於見人罷了。公主若是好奇,大可以等過幾日本宮好了再看不遲。”
拓跋玉兒站著給陳曉媚使一個眼色。
陳曉媚會意,立即也站起來笑道:“郡主天生麗質,幾顆小小的疹子怎麼可能有損郡主清容?郡主還是少做忸怩,將面具摘下來給北氏公主看一下吧。”
溫靜華只覺得被面具捂著的麵皮,此時更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