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蘭說完這話,下針的時候越發狠辣,恨不得真的在司空身上戳出幾個窟窿來。
可司空也是能忍,從頭至尾沒發出一點聲,就連守在旁邊的下屬看來都禁不住皺起了眉頭。
徐蘭紮下最後一針,尋了一塊被熱水打溼了的帕子,蓋在了下針的地方。
忙完這些,她已是一頭的汗了。
司空不錯眼珠的瞧著她,突然開口問了句。
“徐姑娘,不知你可有心儀的人?是哪家的公子?”
徐蘭瞪著他,抓起桌上已經涼了的茶,咕咚咕咚地灌了幾口,嗆聲道:“司空公子要是覺得活著不好,那大可一直說,我現在就撤了針,讓你自生自滅去。”
一旁的陸柯聽著這話,連忙安撫起了徐蘭,他說道:“徐姑娘,我家少主沒這個意思,他只是疼的有些受不了了,想跟你聊幾句,轉移一下注意力,他真的不是無理冒犯您。”
徐蘭斜了眼陸柯,冷哼了一聲。
“哼,主僕二人沒一個好東西!”
受了無妄之災的陸柯只能垂頭喪氣地站在床邊,連句大氣都不敢喘。
徐蘭歇了好一會兒,才緩過了神,此時已至五更,天色微亮。
她看著那些已經被血液浸染的發黑的銀針,眉頭皺起,臉色難看。
再躊躇了良久之後,徐蘭終於說出了自己的想法。
“司空公子,我也不和你繞彎子了,免得耽擱病情。”
“徐姑娘請說,我受的住。咳咳咳!”司空回著話,突然咳嗽了兩聲,一口淤血從嘴裡噴了出來。
陸柯瞬間慌了,他直接拔劍出鞘,將劍尖抵在了徐蘭的脖子上。
“徐蘭!你對我家少主做了什麼?!”
徐蘭看著那柄泛著銀光的劍,嗤笑了一聲。
“嘁,我對你家少主做了什麼?我要是不對你家少主做什麼?他恐怕都活不過今天晚上了,能不能見到一會升起來的太陽都是個未知數!陸柯,如果我是你,這個時候就已經出去找藥了,而不是還在這杵著!”
說完這話,徐蘭毫不客氣地揮開了劍,來到床邊,將手按在了司空的脈搏上。
這一按,徐蘭的臉色比剛才又難看了幾分。
陸柯見狀,臭著一張臉,忙說道:“情況到底怎麼樣?姑娘你倒是說啊!可急死人了。”
徐蘭只是嘆了口氣,直接將陸柯趕了出去。
司空這時抬頭看向徐蘭,禁不住苦笑出聲。
他說道:“徐姑娘,陸柯是從小就跟我一起的人,此番來的這些人斷然不會對我出手,姑娘不用這麼避諱。”
徐蘭一聽這話就知道這人八成也知道自己中毒的原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