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姑娘,你在我自然無所畏懼,即便是有朝一日,我重傷不治,客死異鄉,能認識姑娘這樣的女中豪傑,也不枉我在這人世上走一遭。”
隔著那層黑色的帷幔,徐蘭都看到了這個男人的笑臉。
她牽強的扯了扯嘴角,隨口答道:“閣下說這話還真是抬舉我了,我不過就是憑藉一些微不足道的手段混飯吃的苦命人,怎麼就能讓閣下無所畏懼了?我不行,我不行。”
徐蘭隨口應付著,像是避嫌一樣,把自己的板凳又朝著旁邊挪了挪。
從這些人剛一進門開始,她就已經察覺到這個男人和之前的那幾個絕對不是同路人。
再加上他的一身繡著暗紋的黑衣和那個純銀打造的面具,這人不說他是權傾朝野,非富即貴,但起碼也是個能上得了檯面的。
徐蘭現在已經被金城發生的那檔子事兒扯的頭暈眼花了,壓根就不想牽扯到更多是非當中去。
為了保住自己的小命,徐蘭頭搖的像撥浪鼓一樣。
而那個男人像是一早就料到了徐蘭會拒絕,他直接對著旁邊的那個下屬擺了一下手,下屬從懷中摸出了幾張銀票,放到了徐蘭面前。
徐蘭瞥了一眼銀票,頓時吞了下口水。
一百兩一張的銀票摞成了一小堆,而那個下屬生怕徐蘭拒絕,還特意摸出了一個金錠子放在了上面。
瞧著那泛著金光的金錠,徐蘭兩眼放光。
但很快,她收回了視線。
“閣下這是何意?”
男人回道:“這些權當是我給姑娘你的謝禮,方才你幫我們免去了一個大
麻煩,我自然是得謝謝你。可出門在外,我也是身無長物,這些銀票和金錠就請姑娘拿著,就當是我們緣分一場。”
春衣在聽了這個男人的話之後,面上美滋滋的,伸手就要把東西揣進自己的懷裡。
可徐蘭的一個眼神,讓她硬生生的把手收了回去。
“閣下還是把錢拿回去吧,無功不受祿,閣下就當我路見不平,拔刀相助,若是咱們有緣,以後還會再見的。”
說罷,徐蘭拿起旁邊放著的行囊,起身就走。
春衣看著自家小姐要走,忙不迭的跟了上去。
“小姐,怎麼就走了呀?咱們的面還沒吃呢?”
徐蘭看了一眼圍在桌旁的那幾個黑衣人,嗤笑道:“吃什麼面?你還真打算請客呀?”
說話間,兩人已經來到了門外,而那幾個被扔到院子裡的人,此刻正抓耳撓腮的縮成一團,個個臉上破潰流膿,慘不忍睹。
徐蘭摸出三個瓷瓶,放在了旁邊的石磨上。
“這些東西每日和冷水洗臉三次,不出三日,你們的臉就痊癒了。都是些膀大腰圓的漢子,做什麼生計不能養活家人?偏偏尋這種狗屁倒灶的營生,你們若是覺得光靠賣力氣,吃不飽飯,等傷勢痊癒之後就來北山郡找我吧。”
徐蘭扔下這番話,轉身就走到了馬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