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蘭早就聽慣了陸柯的擠兌。
她活動了一下筋骨,高高的揚起了手裡的鞭子。
啪的一聲,馬鞭落下,兩人以前以後離開了北山郡。
可沒走出去多久,天上就淅淅瀝瀝的飄起了雪花。
很快就起了北風。
徐蘭找了個背風的地方,停下馬,歇了歇腳。
緊跟著從自己的空間當中掏出兩個斗篷,一個塞給了陸柯,一個套在了自己身上。
天色漸暗,徐蘭把自己從頭到腳裹的只剩了個眼睛。
而陸柯也沒好到哪兒去。
兩人看著彼此,都有些哭笑不得。
陸柯並沒問徐蘭是從哪兒拿出這些東西的,他看著那兩匹馬面前放著的精飼料,心裡頭嘆了口氣。
這麼好的姑娘竟然便宜了那個姓梁的!
要是他家少主早點兒發現徐蘭,哪兒還有那個姓梁的什麼事兒?
心裡頭如此想著,陸柯還是擋在了上風口。
“徐姑娘,這麼大的風雪,很難辨別方向。北京大營之前因為受敵軍騷擾,不得不往山中撤了百八十里,我們頂著這麼大的雪進山,很有可能都還沒找到大營所在的位置,就先迷路了。要不咱們先找個地方躲一晚上吧。”
徐蘭聽到這話後搖了搖頭。
“這個大的雪,如果我是敵國將軍就一定會趁著今天晚上發動奇襲,北境天寒地凍,他們那些人早就習慣了這樣的生活,行軍更是常事,我們不能在路上耽擱時間,等這些馬兒吃完飼料馬上就走。”
又過了約半柱香的時間,這些馬已經吃完了飼料。
兩人再次翻身上馬,衝進了風雪當中。
與此同時,軍中大帳裡,梁魏正擦拭著手裡的長刀,他身披鎧甲,面容冷峻。
旁邊的梁老將軍也在擦拭著手裡的長戟,臉上不見半點兒笑容。
直到手裡的兵器被擦得發亮,梁老將軍才開口的道。
“魏兒,可覺著怕?”
梁魏手裡的長刀一橫,獰笑了一聲。
“保家衛國乃大丈夫畢生所求,何來怕字?父親,若是今天夜裡真的如我們之前所預料的那般,兒子願意出做先鋒!”
梁老將軍看著梁魏,一如看到當年跟著父親上戰場的自己。
自從上次梁魏回京再歸來,梁老將軍就越發不忍心讓他上戰場了。
他已經和自己心愛的人定了親。
本應該留在京城儘快完婚,生兒育女,安安穩穩的過完這一生。
可現如今,他卻是腦袋別在褲腰帶上,站在這沙場上,受盡了傷。
梁老將軍如此,想著心中越發的不忍。
他在沉吟了許久之後開口道:“等這一仗打完,你就帶著徐蘭回到那個小村子裡去吧,去過你們想過的日子。徐蘭那丫頭不錯,對你也是極好的,想來你娘看了之後,也會很喜歡。”
梁魏何嘗不明白梁老將軍的話?
戰場上刀槍無眼,生死只在片刻間。
誰也不知道敵國來襲,這場仗會打上多久,如果真的有其他選擇,誰又願意拿自己的命去賭明天呢?
父子二人看著彼此,皆是相視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