範寶兒上套,徑直開口,“那是自然!世家大族必然得娶個名門貴女,這樣才能當得起一個好的大娘子!”
徐蘭眉眼彎彎的,轉過了頭,一字一頓的質問道:“那我倒是想問,當今皇后娘娘插手朝堂之事,將所有軍機要務分配給自家親信,甚至讓一個不懂軍務的人跑到軍中大營裡指指點點,害得無數人重傷不治,命喪黃泉。這事兒,可對呀?”
徐蘭再說最後一句話時,聲音當中透著刺骨的寒意。
她至今為止都沒有辦法忘了那次在軍中大營治病救人時看到的場景。
這些坐在金鑾大殿上的人,口口聲聲說為了天下,為了百姓,可最終不過都是為了自己!
范家如此,皇家亦是如此!
久居廟堂之高,何以窺覽天下不平之事?!
她轉過身,看著皇帝,將那次在北山大營所發生的事情一字不落的盡數告訴了皇帝。
“陛下!民女是妻是妾都只是家中小事,不值一提,更是犯不上讓陛下如此勞心勞神,徐蘭在此只有一個請求,請陛下,給那些血戰沙場的將士一個公道!近百人不治喪生,範監軍為了不讓訊息透露,半路劫殺傳信之人,更是隱瞞一切,與敵國勾結,妄圖坑害梁將軍于山坳之中!梁將軍重傷不治,如果不是民女接到信及時趕到,恐怕如今的北疆,已經沒有梁家軍了!”
北山郡主這時在一旁也跪了下去,她說話可比徐蘭直接多了。
“陛下!如今朝堂之中已經流言四起,範皇后攝政,若是一切以朝廷之需為己任,也便罷了,可她親佞臣遠良將,更是讓外戚專權,干預朝政。如此徇私舞弊,自私自利之人,實在是擔不起這一國之事啊!”
母女二人說著,齊刷刷的一頭磕在了地上。
就在這些天,北山郡主已經聯絡了不少朝臣,上書抨擊皇后,甚至已經聯絡中書省,收集所有皇后'罪責,一莊莊一件件盡數擺到了皇帝的案頭上。
可他們二人都知道,光憑著這些事,沒有辦法,徹底扳倒皇后。
徐蘭就是在這時從自己的袖子當中摸出了一個油紙包。
油紙包當中放著一種淡灰色的粉末,聞起來很是誘人。
她直接起身將這東西放在了皇帝的桌案之上。
“陛下,聞著此物,可覺得熟悉?”
皇帝原本就皺著眉,聞到這個味道,臉色又黑了幾分。
皇帝沒有說話,倒是旁邊的內官急急忙忙的開了口。
“徐姑娘何處得到的此物?這是平日裡只有陛下一人才能使用的薰香,現來由宮中制香的師傅單獨供應,你這……從哪兒找來的?”
徐蘭面容平靜,淡淡開口道:“若是民女記得不錯,製作此種薰香的師傅應該是在兩年前入的宮吧?還是由範皇后親自舉薦?當時陛下身子孱弱,久困病榻,聞到了這種香料可精神百倍,緩解心神,內官大人,我說的可對?”
內官點頭稱是,“徐姑娘說的不錯,陛下在改用這種薰香之後,神情好過以往,可這東西有何不妥嗎?”
徐蘭將視線轉到了範大人身上,她拿著那個香料,朝著範大人走去。
可還沒等走到範大人跟前,範大人就急忙用衣袖遮住了口鼻,甚至朝後退了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