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空公子說的哪裡話?我家小姐不過是個尋常人,走到如今這步也實在是情非得已,不過我家小姐臨走前讓我給司空公子帶句話。”春衣說這話時,低頭笑著,眉宇間竟和徐蘭有些相似。
“但說無妨。”司空揚著眉頭,伸手扶住了額頭。
“我家小姐說,公子進京了,司空卻沒走,北山郡主府給司空公子準備了上好的院子,還請公子您不要嫌棄。”
春衣一字不落的描述著徐蘭之前交給她的話,隨後將包裹放在了桌上,轉身離開了。
陸柯看這春衣疾步離開的樣子,禁不住皺起了眉。
“少主,徐姑娘說這種話是什麼意思?他不知道以你現在的身體根本就沒法子加速趕路嗎?而且她想出這種法子回京,不是上趕著給範皇后送人頭嗎?”
司空伸手把玩著手中的玉佩,突然長嘆了口氣。
“陸柯啊,你說若是我此時在她和梁魏之間插上那麼一腳,能否橫刀奪愛呀?”
陸柯直接被這句話問愣住了。
可他很快反應了過來,苦笑道:“少主還是莫要同屬下開玩笑了,徐姑娘,就算是能治得好病,又哪能配得上您呢?”
“你們啊,就是見識短淺。”
司空只是感慨的這麼一句,並未再多說什麼。
而此時,已經坐在馬車上的徐蘭,突然仰天打了個噴嚏。
她有些尷尬的看著坐在旁邊的梁魏,開口解釋道:“梁公子,我本來的計劃並不是如此,我是真的沒料到那幾個內官會跑出院子呀。”
梁魏依舊冷著一張臉,不肯說話。
“我今日白天的時候特地讓人把那個院子看的牢牢的,真不知道他們是怎麼跑出來的,而且,我也沒被他們怎麼樣……”
“你還想被如何?”梁魏聲音發冷,語氣急躁,兩手緊握成拳,咔咔作響。
“蘭兒,你究竟知不知道我是因何生氣?”
徐蘭看見梁魏被氣成這樣,一時間也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只能低著頭乖乖認錯。
“都是我的錯,你就不要生氣了,氣大傷身,更何況你身子本就不好……”
梁魏聽了這話,更是氣不打一出來。
“到了如今這個田地,你擔心的居然還是我?你知不知道方才如果不是我及時趕到?你會落到怎樣的下場?!蘭兒,你曾經答應過我,絕對不會讓自己再受傷的,可如今呢?”
梁魏聲音顫抖著,脊背僵直,從頭到腳繃的發緊。
“幾次三番你以自己為餌,想去尋找那幕後黑手,我知道你是想為我分擔,可你知不知道?你知不知道這樣我會擔心?你為什麼一定要跟我這麼見外呢?”
徐蘭被這句話問的抬不起頭,她只能小聲回答。
“我只是不想讓你擔心,此事的確錯在我,可,可那也都是迫不得已的,眼下這個局面,如果這些內官還留在北山郡,那後果不堪設想,已經有人因我而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