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魏前腳剛走,徐蘭這邊就已經將熬好的湯藥灌進了梁將軍的嘴裡。
許是太久沒有進食,湯藥喝到一半,梁將軍突然劇烈的咳嗽了起來。
旁邊一直服侍著他的春衣被嚇了一個激靈,隨後拍打著她的後背,好容易讓他緩過了氣。
徐蘭看著剩下的那半碗藥,嘆了口氣,開口道。
“罷了罷了,先這麼著,這藥效太過剛烈,將軍現在身體虛乏,若是喝的多了,怕會補過了勁兒。”
徐蘭抬起了頭,看向春衣,吩咐了一句。“春衣,你去告訴外面守門的人,讓那些人每隔半個時辰,把這個火盆端出去一柱香的時間之後再端進來,我現在要給梁將軍施針,你去外面守著任何人,不能進來。”
春衣點頭告退,徐蘭在她走後,從空間當中摸出了剩下的那節紫花藤和鬼王藤,用研缽將兩種藥草沿成粉末之後,塗抹在了梁將軍的傷口上。
隨著一陣刺鼻的味道閃過,徐蘭用一根特製的銀針挑開了傷口上的膿血,將那些黑的發紫的膿血放了出來。
沒過多一會,放出來的膿血已經變紅,徐蘭鬆了口氣。
有過了小半個時辰,徐蘭將剩下的藥再一次喂進了梁將軍的嘴裡。
將這些藥盡數喝完以後,梁將軍的臉色漸漸紅潤了起來,手腳也都恢復了正常的溫度。
就在這時,春衣突然慌里慌張的從外面跑了進來。
她一隻手指著門外,語無倫次的開口道:“小姐,外面有幾個將軍,說是要進來探望梁將軍,不管我怎麼解釋,他們都不信,還說這大營隨行軍醫的水平比你強了不知道有多少,讓你……讓你親自出去接駕。”
“接駕?”徐蘭冷笑出了聲。
“這大營裡所有人都把腦袋別在了褲腰帶上,靠殺人搏命得出來的名頭,反倒比不過這些繁文俗禮了,既然他們說著軍中大營當中隨行一關的醫術比我強了不知道多少倍,那就把他們帶去看看那些傷兵,看看他們過的有多生不如死!”
徐蘭說完這番話,直接將浸了血的紗布丟在了地上。
軍中的這些隨行醫官雖然擅長處理應急傷,但後續的治療光憑這軍營裡的這些藥物根本就不夠用的。
許多人在一場戰爭結束之後,缺胳膊斷腿,慘不忍睹。
這些身居高位的將領居然覺得他們保住了命,便是一大喜事!
何其可笑?
徐蘭帶上之前的面紗,把自己的一張臉遮擋的嚴嚴實實,讓春衣留下照看看梁將軍,隨後帶著滿腔的怒火走出了主帳。
她轉頭看了眼親衛,冷哼一聲。
“哼!就算是兩位梁魏來了,沒我的准許,他也不能進這個大門!”
緊跟著,話鋒一轉。
“諸位將軍,還是請回吧,梁將軍,如今的情況只能靜養,任何嘈雜的聲音都會給他造成難以挽回的影響,諸位,若是真心實意的為了將軍好的,我就不親自把你們送回去了。”
徐蘭這話說的很不客氣。
北山郡裡那些大字不識一個的平民布衣都知道事情分個輕重緩急,是非對錯。
可這些人,個個只為了自己的利益,誰會顧全大局?
其中一個將領聽了徐蘭的話,手裡的那把剛到噹的一聲,鑿在了地上,虎目圓瞪,那架勢像是活要把徐蘭生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