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陵遊面無表情地說道:“我現在算什麼身份,哪裡有資格去爭奪自己想要的東西。”
北山郡主的眉頭立刻皺了起來。
她長長地嘆口氣,拍了怕高陵遊的肩膀說道:“遊兒,你卻是受苦了。不過快了,若徐蘭真是元空大師口中的福星……”
後面的話卻是聲音漸低,除了高陵遊外再無旁人聽到。
這兩人說話聲音極輕,又因為屋裡三人都不會武功,因此倒是沒有料到徐蘭竟真的把兩人的話都聽了去。
徐蘭如今耳聰目明卻是不比那些練武之人差。
在北山郡主開口的瞬間,徐蘭便知外面有人。
不過外面兩人說話聲音很小,再加上屋內春衣和夏曲一直在聊天,徐蘭對於外面之人說了什麼倒也聽不很真切。
一番裝扮後,徐蘭和北山郡主匯合,一起共乘馬車慢悠悠地朝皇宮駛去。
北山郡主上下打量了徐蘭一番,點頭說道:“不錯。”
徐蘭微微一笑,幫她把面前的茶水倒入了些溫水。
高陵遊則騎著高頭大馬跟在馬車外。
徐蘭看了一圈兒,沒有發現趙百戶的身影。她好奇地問道:“郡主,趙百戶不和我們一起進宮嗎?”
“他如今身份太低,卻是沒有資格進宮的。”北山郡主對於趙百戶的身份倒是態度坦蕩,絲毫不介意被人知道他其實是自己的私生子,“況且駙馬也會去,撞見了總歸不好。”
駙馬?那豈不是北山郡主名義上的丈夫?
徐蘭摸了摸鼻子,覺得有些發窘。
北山郡主倒是大方說道:“我們成婚之前,駙馬便知我心有所屬,我們的婚事不過是各取所需罷了。”
見郡主這般說,徐蘭便問出了一直困惑自己的問題:“郡主,若是趙百戶想要認祖歸宗,那麼對外該怎麼宣佈呢?”這種事不管大家再怎麼心知肚明,可在名義上,還是要有個說得過去的說法。
北山郡主淡淡一笑:“自然是把睿兒記在駙馬名下,對外就說是我與駙馬流落在外多年的兒子,如今好不容易找回來了。”
還有這般操作?
徐蘭頓時聽得目瞪口底。
她不由喃喃問道:“駙馬不介意嗎?”
“當然不介意。”北山郡主說,“我與他不過是一樁生意罷了,只要實際上的利益到了,他有什麼好介意的。反而他身體一直不太好,早就知道自己生不出兒子,如今有現成的兒子能給他養老送終,他高興還來不及呢,怎麼會反對?”
徐蘭聽得歎為觀止。
這便是皇室中人處理問題的方法嗎?
果然匪夷所思,是他們這些老百姓所不能理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