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氏輕嘆了口氣，輕聲道：“和你小姑姑一起被穀神帶走的女孩子，全都是長得不錯的小姑娘。”
後面的話她沒說，但徐蘭已知是何意了。
樣貌好看的小姑娘，別拐走那只有兩條路可走，不是被賣進那等伺候人的地方，就是被當做是童養媳或者是簽了死契的僕人。
一時間，兩人的心情都有些沉重起來。
第二日，陳氏卻是起了大早。
她拿著徐蘭給她的藥膏開始在村子裡兜售起來。
“我那孫女用了好多藥配成的，只要十個銅板，便宜得跟白送一樣。”陳氏拉著幾個經常上山砍柴的人，“你們受傷了，只要擦上一點就好了。”
那幾人想都不想就拒絕了。
陳氏見賣不出去，臉色一變，直接開口罵道：“這般好的藥膏都不買，活該你們受傷，爛命一條十個銅板都抵不上。”
“省省吧，誰不知你家蘭丫頭看病不要錢，只需出些草藥錢便可。”有人看不過眼，“誰都像你這般鑽到錢眼裡去了。”
“呸，我家那是敗家精！”陳氏往地上吐了口痰，“有錢不要，就跟把錢往水裡扔有啥區別！”
她心中越想越氣，一個人罵罵咧咧地朝前走去。
沒走多遠，陳氏卻是看到了村裡嫁過來沒多久的新媳婦徐招弟正一臉愁容地蹲在路邊摘野草。
陳氏心中一動，湊過去問道：“徐家媳婦，你在這幹啥？”
那徐招弟揚了揚手裡的野草，愁眉苦臉地說：“哎呦，我那遠房表弟被人打傷了，我找點兒草藥給他敷上。”
陳氏聽得眼前一亮，頓時推銷起手中的傷藥來。
聽到是徐蘭做的，那徐招弟講價半天，最後花了五個銅板買了下來。
陳氏跟上去看熱鬧，就看到一個面生的年輕人躺在床上叫喚個不停。
“元寶，別叫了，敷上這藥便能好。”徐招弟趕緊給她表弟敷藥。
陳氏卻是眼尖，看到她這名叫元寶的表弟身上長了不少的小黑痣，說話間，元寶似乎身上很癢，時不時地撓幾下。
“這位是？”元寶看到陳氏打量個不停，便開口說道，“我是隔壁村子的，剛在外學藝歸來，沒想到在城裡遇到了禍害，這才受了傷。”
徐招弟順口給元寶介紹起了陳氏。
“她的小孫女蘭丫頭啊，可是個厲害的，小小年齡會認識草藥，會醫術，治好了不少人。”徐招弟說，“她還經常去城裡擺攤賣藥，我說陳家奶奶可是好福氣呢。”
陳氏聽得得意不已，彷彿徐蘭如此出息是因為她教導有方。
元寶聽了這話，眼神微閃，詳細問了問徐蘭的樣貌。
待聽清楚徐蘭的模樣時，元寶的臉色突然就變了。
“原來你孫女就是那白虎妖星！”
“啥？”陳氏愣住了，不明白元寶在說什麼。
元寶面色嚴肅地看著陳氏，沉聲道：“我從小便跟著穀神學習道法，穀神你該聽說過吧？”
陳氏一聽到"穀神"這個名字，身體抖了抖，如搗蒜般地連連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