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對艾伯特突然拿出這份影響巨大,觸及各大黨派既得利益的議案。再冷靜的人,都忍不住要驚訝的叫出聲來。
“這種事情從來沒有過先例,它完全不合理”一名帶著單片眼鏡身材的瘦高的男人吼道,他是國會議席佔有量第二的布林什維克黨黨議員。
“我抗議,這是對國會穩定的破壞。”
“我也抗議,這簡直是個笑話……”
各個大黨派的議員紛紛抗議,此起彼伏的不滿聲,遠遠壓過了議長單薄的“肅靜”發聲。
“總統先生,我想你沒有這個權利,私自增加國會議席。你甚至沒有權利把這個不知名的垃圾政黨加入國會,更別提給他們議席了。”在眾議員漸漸安靜下來以後,一名社會民主黨的老議員緩緩講到。
他的聲音不大,但卻直中要害。沒錯,艾伯特沒有這個權利!
老議員接著調侃道:“如果總統閣下需要,倒是可以使用您的委託立案權。不過,立案能不能透過,還得看投票結果。”
說到這裡,在場的各位議員幾乎都明白過來了。艾伯特的提案根本不可能被透過,至少現在,決定權還掌握在第一大黨社會民主黨和第二大黨布林什維克黨手中。而這兩個政黨的議員,剛剛已經表明了態度。
一名無黨派議員嘆了口氣。事實上,他對兩大黨派的所作所為很是輕蔑。社會主義工人黨是不是不出名的小黨派,大家心知肚明。前段時間舉國歡慶的那場大捷到底是怎麼來的,他們會不清楚?無非是為了自身那點利益罷了。
現在的國會,早已不復當初“為了德意志人民”的初衷。
看看國會里那些道貌岸然的議員,他們偶爾利用父輩影響,偶爾利用法律空隙,偶爾利用人性美色;瘋狂斂財,結黨營私,兇殘奸詐,甚至通敵賣國!
作為一名不願意與之同流合汙的無黨派議員,他很是贊同艾伯特總統,給國會引入社會主義工人黨這樣一支清流。可是艾伯特的胃口太大了,若是他能把對席位的增設要求適當縮小,說不定還能勉強透過。像現在這樣,一上來就觸動兩大黨派的核心利益,是絕對不可能成功的!
艾伯特不知道這樣會引起強烈反應嗎?
他當然知道,作為一個在政壇摸爬滾打一輩子的老油條。艾伯特太瞭解那些利益既得者的本質了。可是他沒辦法,他已經沒有時間去慢慢改變現狀了!
向死而生,艾伯特要用刮骨療毒的方式,除去國會里的毒瘤!
當今的德國,需要做的事太多了。艾伯特自認是沒有時間去逐步改革,他甚至不知道自己的身體能不能撐到任期結束的那一天。
他現在要做的,就是竭盡全力讓社會主義工人黨掌權。接下來的改革,將由這個新興的政黨來進行。
艾伯特不確定社會主義工人黨能不能徹底改革,改變連他自己都沒能改變的現狀。但他願意相信領導這個政黨的張承天,相信這個曾經在斯圖加特就清晰的向自己分析德國現狀,精準的預測到未來的年輕人。
那時候的張承天,不過是一名小小的上尉而已。如果不是因為他精確的預判到卡普政變時間與政府逃亡路線,隨後預先在斯圖加特迎接流亡政府,當時擔任總統的艾伯特根本不可能和這個年輕人搭上話。
沒有理會議員們的嘈雜,艾伯特愉快的想到,自己或許正在為一段傳奇拉開序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