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就那樣直直地盯著他，驀然，眼睛裡蒙上了一層霧氣。
那樣一瞬間的楚楚可憐，竟讓他一時失了神，如同被她帶進了眼底。
她手忽而移到了他的臉上，雙手捧著他的臉，突然，眼淚就滑了下來。
“我真的好想你，好想星雲啊。
這些年，每日每日的想，整夜整夜的失眠，總是吃安眠藥，吃了幾次就戒不掉了。”
他心底猛然一滯，那雙看向他的眸子裡，此刻深沉猶如海底。
她聲音含糊，忽而輕笑，卻帶著清晰的痛楚：“那東西吃多了會死人的。
可我沒有辦法啊，傅宸，我睡不著，我難受啊。”
“五年了，我等了你整整五年！
你將我說丟就丟了，輕輕巧巧一句失憶就矇混過去了。
星雲歸了你，你過得逍遙快活，可我呢，我呢！你混蛋，渣男！”
他身體裡好像有什麼東西撕裂開來，難受至極，沉悶至極。
分明關於這些過往，他早已不記得絲毫，卻驀然見，有巨大的愧疚感洶湧而來。
完全是不受控制，他一點點靠近她，薄唇吻上了她的額角。
聲音低沉，含著不易察覺的茫然之感：“對不起。”
言慕伸手將他推開來，紅撲撲的一張小臉上，溢滿了乞求。
“我不要，不要對不起，你別丟下我，別不要我了好不好。
我不能沒有你，不能沒有星雲。”
“好。”他低啞回應。
身體的本能，對她的親密和靠近，就足以證明。
那麼，關於他們的過往，他可以去慢慢了解，關於對她的虧欠，他願意去一點點補償。
他承諾了，就一定做到。
那張沾染著淚水的臉上，得了他的回答，頃刻破涕為笑。
細白手臂勾住他的脖子往下一拉，唇瓣半點不遲疑地主動附了上來。
她醉得迷糊，說是親吻，更像是毫無章法的啃咬。
傅宸呼吸轉為綿密急促，大手一壓，按住了她的肩膀，頃刻化被動為主動。
一直持續無以緩解的頭疼，這一刻，似乎是消解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