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子墨望著老漢不像推諉的神色，苦笑了下“那行，那就麻煩你們給我彈奏一曲，正好我也想看看二胡與琵琶是怎麼個合奏法”
老人家聞言，充滿皺紋的臉孔逐漸舒開，綻放出一抹自信的笑容，和藹說道“小哥，不是小老頭自誇，二胡與琵琶的合奏，我也是經過許多年琢磨了出來，你待會且聽上一聽，保管你滿意嘞”言語之中滿是自信的神色，卻是從不讓人感到自傲，相反，卻是如同在述說著事實一般。
而在老人家身後的小女孩，臉上也沒什麼多餘的神色，安靜乖巧的模樣讓人感到疼愛。
“哦？這樣嗎？那我就期待老人家你還有這位小妹妹的演奏了”蘇子墨饒有興趣的語氣說道。
老人家含笑點頭，剛想帶著自己孫女來到包間中，餐桌前一個凸起的小高臺上，未走幾步，卻是響起！一道奶聲奶氣的女孩兒聲音。
“大姐姐，這......這個給......給你喝”
蘇子墨微愣，卻見不知何時蘇曦兒從椅子上爬了下來，兩隻手捧著一瓶冰凍的椰汁，來到那個約莫十二三歲的女孩兒身前，頓時來了興趣，安靜站在一旁，看著一大一小的兩個身影。
女孩兒望著身前散發著椰汁味的飲料，清澈的眼睛閃爍了幾下，似乎有些心動，但最後還是搖搖頭說道，文靜說道“謝謝你了，小妹妹，你喝吧”
老人家見望著站在地上，露出天真無邪笑容的小孩子，蒼老的聲音緩緩從嘴中傳出“俗話說，無功不受祿，所以，小丫頭，這個你還是自己留著吧，我也替我家小孫女謝謝你了”
“無......無功不受祿？”蘇曦兒不解的神情，糯聲重複了兩遍。
餘下眾人，有零散幾個見不得老頭這麼一幅模樣，居然這麼拒絕一個小孩子的好意，感到忿忿不平，只是望著嘴角含笑的蘇子墨，不敢多說什麼，而是撇了撇嘴角。
當然，有壞的便有好的，張京雲望著老人家與小女孩兒兩人固執的樣子，微不可擦的點了點頭，同時閃過不可擦覺的佩服之色。
蘇子墨同樣也沒想到兩人會這麼說，只是一個好意而已，卻是被婉拒了，當下也不惱，而是低頭對著滿臉不解的蘇曦兒低聲解釋“好了好了，等你大姐姐給我們彈奏一曲之後，你再將這杯椰奶給姐姐，這樣，就不算無功不受祿了，知道嗎，小曦兒”
蘇曦兒似懂非懂的點點頭，萌萌問道“那爸爸，無......無功不受祿是什麼呀？”
蘇子墨蹲了下去，雙手放在蘇曦兒柔軟的酥肩上，輕聲解釋著“唔～無功不受祿的意思就是因為沒有功勞，或者說事情沒有辦好，不肯接受我給你的好處或者東西，這就是無功不受祿了，明白了嗎？”
對於小孩子的教育就是平日的一點一滴，向他們傳遞一些基本常識。
蘇曦兒聞言低頭沉思了下，不過一會的功夫再度抬起頭，小臉有些糾結，奶聲奶氣說道“那......那爸爸，你經常給我買東西，但我什麼也沒有做，這是不是也算無功不受祿啊”
蘇子墨聞言失笑，在對方糾結疑惑的眼神下，抬手揉了揉對方軟乎乎的小臉蛋，搖搖頭說道“這可不能混為一談的，我是你爸爸，你是我女兒，我給你買東西，這不是天經地義的嗎？”
蘇曦兒聽見後，含著小手指，再次疑惑問道“爸爸，那天......天經地義又是什麼呀？”
“嗯，天經地義就是指本來就應該如此，或者不容改變，不容置疑的事實”蘇子墨很有耐心的解釋。
老人家見到女問父解的溫馨清楚，似乎想到什麼了一樣，蒼老的面孔浮現出一抹回憶的笑容，眼角不禁有些溼潤，抬起鬆弛的手，慈愛的撫摸著自己孫女長長的馬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