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個多小時以後,老爸回來了。
先是把獻血證拿給醫生,醫生表示沒問題,可以儘快就給病人安排輸血。
輸血的過程其實很簡單,等輸血完畢沒多久,李秀菊已經輸血完畢。
張小強樂極生悲,原來老媽沒事,留著幸福的眼淚,李秀菊費力的幫他擦著眼淚,讓他不要哭。
看到這一幕的張之鋒心如刀絞,摸了摸褲兜裡面的一個小物件,咬了咬牙,轉身就往外走。
李秀菊似乎覺察到了他的意圖,急忙出聲阻止:“老張,你要去哪裡?”
張之鋒停下身形:“為了這個家,我一直想當個好人,可是他們不拿我們一家人當人看,你也不用再勸我了,我已經決定了。”
“我沒有勸你,只是想讓你考慮好這件事的後果。”李秀菊舔著乾裂的嘴唇,繼續說道:“如果你這麼做的話,那大哥很有可能進去,大嫂怎麼辦?小楠怎麼辦?大哥可是家裡的頂樑柱啊!還有一點你想過沒有,如果你真的這麼做了,咱們很有可能跟你斷絕母子關係!”
“斷絕母子關係,那又怎麼樣?”一向老實巴結,從未跟人有過爭吵的張之鋒,此時的眼神卻是異常的冰冷:“你嫁給我這麼多年了,咱媽是個什麼樣的人,我想你比我更瞭解,斷絕就斷絕吧,她今天的作所作為,已經讓我寒心,從今天開始,我沒有她這個媽,至於大哥一家以後怎麼辦,更是和我一點關係都沒有,他必須為他今天所做的一切負責。”
張之鋒說完之後,轉身離開,而張小強卻是一臉發懵的朝李秀菊問道:“媽,剛才你和我爸在說什麼,我怎麼聽不明白?”
聞言,李秀菊猶豫片刻,這才咽口氣,語重心長的說道:“小強,其實有件事我和你爸一直瞞著你,當時你還小,我和你爸為了這個家,並沒有把這事說出來,如今你長大了,也沒有瞞著你的必要了。”
李秀菊越是這麼說,張小強愈發的好奇:“媽,你快告訴我是什麼事。”
“其實咱家的果園被潑硫酸一事,是你大伯乾的。”
此話一出,張小強頓時震驚的張大了嘴巴。
他怎麼也沒想到,數年前他家的果園被毀,竟然真的和大伯有關。
雖說當時事發以後,有不少鄰居傳言,果園被毀和大伯有關,但每次聽到鄰居討論這件事,張小強便會跟人家爭吵,在他心中認為,和大伯家的關係雖然不怎麼和睦,但不管怎麼說,他終究是自己大伯,怎麼可能毀掉自己家的果園呢!
不過現在看來,以大伯的為人,他確實能幹出這種事情來。
李秀菊接著說道:“其實在果園被毀的第二天,你爸就知道是你大伯乾的了,咱家的果園靠著馬路,你大伯禍害咱家果園的那天晚上,馬路旁停著一輛私家車,這車是村長家的,後來你爸找到了村長,很巧的是,你大伯往樹上澆灌硫酸的場景,都被車上的監控拍攝下來。”
“村長建議你爸報警處理,可你爸念及兄弟之情,不但沒有把這件事聲張出來,反而忍氣吞聲,當作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過。”
“當時咱家和幾個水果批發商簽訂了合同,因為果園被毀,交不出貨,咱家面臨著鉅額賠償,為了還清這些賠償,你爸開始找你大伯二伯還有三姑借錢,可是一分錢也沒有接到手,他們不僅不願出手幫助,反而對你爸冷嘲熱諷。”
“無奈之下,你爸只得把老房子給賣了。”
看著張小強,李秀菊繼續說道:“小強,你爸一直都是一個老實人,可是老實並不能當飯吃,有時候你的善良,會成為別人欺軟怕硬的依仗。如果不是你大伯太過分,恐怕這個秘密,你爸會把這個秘密一輩子都藏在心裡。”
……
於此同時,警局內。
張之鋒正在和一名警察交談,並且給了這名警察一個隨身碟。
警察把隨身碟和電腦主機連線,然後觀看起影片來。
很快,這名警察發現影片是三年前拍攝的,便忍不住問道:“這是三年前的事情,為何你現在才來報案?”
“是這樣的警官,影片當中的人,是我大哥。”張之鋒思忖片刻說道:“本來這件事我不打算追究 的,畢竟一家人嘛,和氣生財,而且這件事都過去這麼多年了,可就在今天,我大哥聽說我兒子寫小說掙了不少錢,便強行問我兒子要求,我兒子不給,他們便動手打人。我和我妻子進行阻攔,也都受傷了。”
說著張之鋒擼起衣袖,給警察展示滿是水泡的手臂。
接著,張之鋒繼續說道:“我兒子被他扇了幾巴掌,鼻子也流血了,其中我的妻子傷勢最重,被他用小馬紮砸了腦袋,陷入昏迷,後來被送往了醫院,現在醫生已經對傷口進行了縫合,所幸沒什麼大礙。”
“對了,我還有補充一句,我大哥向我我兒子要錢,明確指出是不還的,我兒子當然不同意,就讓我大哥在欠條上面簽字,我大哥不肯籤,便出手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