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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年八十卿十八,卿是紅顏我白髮。
與卿顛倒本同庚,只隔中間一花甲。”
鄉間的土道上,白髮老翁騎著高頭大馬,身著大紅喜服,興高采烈地吟著詩。在他的身後是浩浩蕩蕩抬著花橋的迎親隊伍,還有擠在道路兩旁看熱鬧的村民。
“呸!老東西,老牛吃嫩草還編成詩了,真他媽噁心!”
人群中,一位戴著斗笠的青年低聲罵道。
“嘿,小夥子,外鄉的吧?說話注意點!”一個村民看他一眼,”這可是御史大人,能嫁到他家是幾輩子都修不來的福分!”
“福分?什麼福分?都他媽八十歲了,讓人家姑娘守活寡?”青年不屑的譏諷道,“不過區區一個御史,在這裝什麼大爺?仗勢欺人的東西!”
“誒你這人,御史是小官,那敢問您官居幾品?”被青年反懟的村民十分不爽。
“我告訴你,老子是……”青年剛欲反駁,卻被身邊的另一個同樣戴著斗笠個頭稍矮的青年打斷:
“不好意思,這位大哥,我這兄弟沒見過世面,還請大哥見諒。”他打著哈哈,順便拽走了一旁正要發火的青年。
“你才沒見過世面!你全家都沒見過世面!我堂堂一個……”青年罵罵咧咧地還要說些什麼,卻被他的同伴眼疾手快堵上了嘴。
“大哥大哥,我知道你是堂堂鎮南候,不知道高了那個小御史多少階,但麻煩你能不能不要這麼大聲說出來?要是咱倆身份暴露,我爹能把我廢了你信不信?”矮個青年喋喋不休的抱怨著,“我又不像你是武學天才,膽子大,連你那武道至尊的老爹都不怕,就我這小身板讓我爹逮著了那可就……”
“停停停,葉凡我服了你這張嘴了,我不說還不行嗎?”高個青年舉起雙手以示投降。
“不是我說你就不能低調點?每次闖完禍你仗著修為高一跑了之,最後捱揍的只有我,真的是……”葉凡絲毫沒有停下來的意思。
“停!”耿之明不耐煩了,大吼了一聲。
與此同時,一道淡藍色光圈從他身上迸發出來,瞬間擴散至整個人群。
在場的人幾乎都沒有丁點修為,哪裡受得了這個,一時間人仰馬翻,那個御史更是連人帶馬飛了出去。
當然也不是所有人都那麼不堪,還站著的人中突然衝出幾十個持刀大漢,將兩人團團圍住。
“大膽山賊!竟真敢強奪民婦!”為首者身著紅色官服,大喝一聲:
“我去!”耿之明你大爺!我就知道會出事!”葉凡愣了好一會兒才反應過來。
“不知是你一直叨叨會有事嗎!”耿之明不甘示弱。
“怪我?!你連靈力都控制不好習什麼武?”
“我剛突破控制不住很正常好吧?
“難道是我的錯不成?”
……
古文成。仁言城外陸家村亭長,掌管二十里內五百戶人家的治安問題,一度讓陸家村夜不閉戶,他的上司一直誇他有能力,他自己也是這樣認為的。但就在現在,在護送御史安全回府不受強盜搔擾的路上,他對自己產生了深深的懷疑。他不僅被一個山賊差點震飛,還眼睜睜地看著兩個山賊在自己面前吵架,而他…似乎完全被無視了?!
古文成額頭青筋暴起,周圍的官差感受到自家頭頭憤怒的氣息,紛紛默默往後退了一步。
“無視我是吧.……“好,“古文成緩緩拔出佩刀,“地獄後悔去吧!”
周圍的官差默默低下頭。雖然這些山匪大都死有餘辜,但兩條鮮活的生命就這麼沒了也有點可惜,可誰讓他們招惹到了方圓十里的最強靈師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