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要接近粉色區域的時候,封振宇和寧旭都找到了那張不同尋常的餐桌。整個餐桌除了那個站著的紫色長裙女人之外,其他人的坐姿以他們的經驗一眼就看出不對。全都無力地癱坐在餐椅上,不是陷入無意識的深度昏迷就是已經死亡。
如果這是在國內,兩人肯定毫不猶豫就包抄上去。但在韓國他們的任務只是觀察判斷奪命魔的性質,維護治安可不是他們的責任。
做為大堂經理,寧旭知道此次婚禮有不少京畿道的便衣警察在現場安保。他掃一眼四周,發現了一個耳後露出白色對講機線的便衣警察。
可惜這位警察也被閃亮出場的新娘所吸引,目不轉睛地盯著T臺上行走的新娘父女。
“翫忽職守,什麼玩意。”寧旭在心裡暗罵一句,如果國內安保人員敢這麼吊兒郎當,帶隊的早被撤職了。
他快步來到便衣警察身邊,指著紫色長裙女人的位置,用韓語說道:“警官,我是這裡的大堂經理。那桌好像出了問題,趕緊通知你們的同事。”
便衣警察順著寧旭的手指方向看了看,頓時也驚了。
他一手捏著衣領裡的通話按鈕,一手下意識地伸入懷中握住手槍:“四號小組報告,粉色區六號桌有狀況,周圍人速來包圍粉色區六號桌。我重複一遍,粉紅區六號桌。”
寧旭好心地提醒這位失職地便衣:“你不覺得那個站著地女人可疑嗎?一定要提醒你同事注意。”
站在高處的王丹看見,餐廳周邊開始有人流動,對面幾個穿深色西服的精幹男子從兩邊向紫色長裙女人所在的餐桌包抄。更遠的地方也有人不斷悄悄地往這個方向聚攏。
崔正民正氣急敗壞地在耳麥中下達命令:“四組隔離六號桌,迅速探明情況。三組外圍支援,五組封堵餐廳大門,防止嫌疑人逃跑。一組二組隨時準備疏散人群。”下達完命令,他和樸在勇一起也朝粉色區方向疾步行進,嘴裡嘟嘟囔囔:“見鬼,真是怕什麼來什麼。”
粉紅區的動靜終於引起了人們的注意。開始還只是旁邊桌的客人覺得異常,慢慢範圍就擴大,最後連站在主席臺上的新郎和伴郎都忍不住把目光轉向紫色女人站立的地方。
只有新娘和她的父親因為聚光燈照耀的原因,看不清周圍的情況,還在按照剛才的節奏走著。
“啊~~~”一聲女人高亢的尖叫衝破了婚禮進行曲。在眾人注目下,一個穿著黑紅色禮服的女人倒退著跌入旁邊一個男人的懷裡。
她是紫色長裙女人隔壁桌的嘉賓,剛剛注意到旁邊桌的嘉賓沒有站起來。恰好其中一位她認識,就輕輕捅了捅對方。
沒想到就這麼輕輕一碰,坐在椅子上的這位再也維持不住坐姿,由慢漸快傾斜著摔倒在地。
隨著這個嘉賓的倒下,六號餐桌的這八、九個男女嘉賓就如同推倒的多米諾骨牌,一個接一個癱軟著倒下。只剩下那位紫色長裙的女子突兀地站在那裡。
“動手!”崔正民在對講機裡低聲命令。之前悄悄圍攏過來的幾名便衣一起掏出槍,對準紫色長裙女人:“別動!我們是警察!舉起手!!”
嘩啦啦一陣盤飛碗碎的聲音,周圍幾桌的嘉賓都被這一幕驚住了,下意識地往後退,瞬間空出一大塊。這麼大動靜,就連新娘和她的父親都在T臺中間站住,疑惑地看著這邊。
穿紫色長裙的女人面對四周黑洞洞的槍口沒有任何表情,連目光都沒有向警察這邊轉一下。她依然保持剛才的姿勢,彷彿這些瞄準她的手槍不存在。
過了幾秒鐘,人們只覺得眼前一花,剛剛還站在那裡的紫色長裙女人突然不見了。等大家再次看見她的時候,已經出現在退到幾米外的人群中。
她伸手抓住距離最近的兩個人,這兩人一位是身材嬌小的女人,另一位卻是身高超過了一米八的外籍男子。但被她當胸一抓,兩人都如同被施放了定身符,愣愣地站在那裡不動。
僅僅十幾秒鐘的時間,人們還沒完全消化眼前奇怪的場景,紫色長裙女人已經放開手中抓著的兩個人。
當她的手一鬆開,這兩人就像抽去了空氣的口袋,毫無緩衝地摔倒在地。雖然沒人敢上前探明二人的生死,但看樣子就不妙。
眾人嚇了一跳,紛紛再次後退。結果這個女人再次閃現在人群之中,又抓住了兩人。
這次被抓的其中之一是名年輕女孩,她身旁的男朋友反應比較快,雙手抱住自己女友的腰想把她拖開。但讓眾人再次驚駭地是,眼看那個身體強壯地男人已經抱住了自己地女朋友,卻也如被定身般就此不動。
這時便衣警察已經從四面八方包圍過來,但大家舉著槍卻不知道怎麼辦,嫌疑人正處於人群之中,這要開槍會誤傷多少啊。
幾名警察眼睛瞄著紫色長裙女人,緊張地問趕到的崔正民和樸在勇:“長官!怎麼辦?!”
崔正民心說我特麼知道怎麼辦。但現場他的官階最高,只能硬著頭皮指揮:“你、還有你,看看地上這些人到底怎麼了?你們幾個疏散人群,其他人先不要開槍,防止誤傷他人。”
站在一邊的封振宇暗自搖搖頭,韓國警方處理突發事件的能力還是太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