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落西山,羅雲村漸歸於平靜,每家每戶的上方都冒起炊煙。
“小墨,吃飯了。”一個身穿麻衣,膚色略黑,體型不算高大的中年男人端來兩盤菜,細看手上布有很多繭,這是常年做農活活結下的。
在門外玩耍的林墨聽到吃飯兩個字眼睛一亮,撒開腳丫子往屋裡跑,迅速做到凳子上,小臉開心的不行。
中年男人是林墨的父親,名叫林大山,他們一家日出而作,日落而息,不僅他們,村裡人都是如此,他們很少與外界接觸,在這裡依山傍水,耕耘織衣,不諳世事。
“小墨,今天累嗎?”從廚房走出一位身穿麻布衣的女子,手裡端著最後一樣菜,聲音輕柔,面容姣好,即使常年做家務活她的膚質也很好,只是身體看起來偏弱了點,這是林墨的母親,名為秦靜。
林大山與秦靜並非羅雲村人,他們的家鄉遭到仇殺滅口,兩人逃亡至此,被羅雲村的人收留,並且對他們十分關心,他們從此定居在這裡。
“不累。”林墨對秦靜燦爛的一笑,說。
“明天還去嗎?”秦靜問道。
“想去,那裡有很多哥哥。”林墨小臉像是思索了一下的樣子,認真說。
“你是想去那玩吧。”林大山笑著說。
“嘿嘿。”林墨被看出來心思,嘿嘿直笑。
“既然這樣就去吧,跟孫老好好練功。”林大山說。
孫老在村裡德高望重,他是一名強大的修者,搬山移海對於他來說不過抬手間的事。他曾經加入過一個強大的宗門,習得一身本事,後來自願退出宗門回到羅雲村教導村裡的孩子,就是成年人也因他得到造化,幫助每一個人洗髓鍛骨,村裡成年人體魄簡直猶如脫胎換骨,大家都感激不已,對孫老非常的敬重,單從他願意退出宗門迴歸羅雲村教導孩子來看,就是一個胸懷大義的人。
“吃吧。”秦靜對林墨寵溺的一笑,說。
林墨看著桌子上的菜,早就迫不得已了,聽到秦靜的話後拿起筷子大快朵頤的吃起來。
“嗯....好吃。”林墨嘴裡含糊不清,他將小嘴塞得滿滿的,邊吃邊感嘆。
林大山和秦靜相視一笑,然後看向正在風捲殘雲般吃飯的林墨。
夜深人靜,林墨一家已入睡,村裡的住戶也早都熄燈休息了,此刻的羅雲村歸於寧靜。
“嘶,哎呦,肚子疼。”正在床上躺著的小林墨突然捂著肚子呲牙咧嘴,掀開被子連忙跑到外面。
小林墨此刻肚裡翻江倒海,眼看就要憋不住了,看到離自己還有不足一丈遠的茅廁心中頓時興奮了起來。
“憋不住了,啊!”小林墨小臉通紅,嘴裡低聲喊著,表情痛苦無比速度又快了幾分,如同一柄飛劍衝到茅廁,迅速解下褲子,隨即面色舒適的放鬆下來,要說人有三急這句話一點沒錯。
過了一會,小林墨身心舒暢的走出來,擦了擦汗,心說:還好跑得快,不然明天還得洗褲子。
就在他要回屋的時候,天外傳出一道轟鳴聲,響徹九霄,如果林墨此刻在睡覺的話,一定會以為是打雷了。
天際上一片漆黑,突然從遠方傳來兩道刺眼的光芒,照亮了整個天穹,比之太陽都要璀璨幾分,小林墨被刺的睜不開眼。
他透過指縫看到天上的景象,大呼不已:“媽呀,怎麼天上站著兩個人?”
上空中兩人負手而立,一人手持長槍,身披銀色鎧甲,面容冷峻,真實容貌看不太真切,但從輪廓來看此人十分俊逸,他的一舉一動似乎能使天地震盪,其身影霸氣無邊,氣吞八荒。他如同戰神臨世,絕世無雙,其背後隱隱能看到星河崩塌的虛影。
另一人手執利劍,其劍身上溢位絲絲縷縷的冰冷劍氣,將虛空都能割開,這名男子身著一襲白衣長衫,髮絲如瀑,身上散發著瑩白的光芒,他的容貌同樣看不真切,依舊只能看到輪廓,全身被光芒籠罩,即使僅看到輪廓也能感到此人十分的俊逸,他的面部輪廓太完美,透出的迷糊五官讓人能輕易的幻想出清晰的臉龐。他的那種氣質無可比擬,像是一位劍仙降臨,他僅站在那裡就似乎能將天地割裂。
兩人氣勢暴漲,衝向對方,一劍一槍碰撞在一起,地面瞬間飛沙走石,他們對戰的餘波像是一道漣漪般擴散開來。小林墨身形幼小,被颳倒在地,吃了一口土,小臉灰撲撲的,能看到,他此刻小臉很黑,不是因為沾染上贓物,而是被氣的,他就站在這裡一動不動還能受到波及?真的就神仙打架殃及池魚?
“呸呸,難吃死了。”林墨吐出嘴裡的土,面色難看,他擦了擦臉,看向空中。
兩人依舊在對峙,絢爛的光輝將夜空點綴的神聖無比,持長槍的男子將一身力量灌注到槍身,長槍散發出滔天雄渾的氣勢,他周身的虛空都變得扭曲不已,冷冽的槍頭似乎毫無感情,甚至能洞穿世界,沒有任何的花俏,即使一隻體型大到無邊的兇獸在此,長槍依舊能夠刺穿,就是這麼的霸道無匹,小林墨看到那杆長槍散發的光輝遮蓋了一片天空,小嘴都張成了“o”型。
“歸墟!”身披銀色鎧甲男子冷聲開口,聲音不顯任何情感,如同一座冰山。
白衣男子劍身忽的一閃,迸發出不可想象的力量,時空都發生了逆轉,小林墨感覺到自身身形一滯,然後在他目瞪口呆的情況下一顆石頭竟然從碎石一點一點的復原。
他撿起石頭檢查了一下,完好如初,這是剛剛兩人對戰餘波下的一顆沙石解體,沙石本就脆弱,一碰就碎,更別說兩人對戰的餘波了,連林墨這個活生生的人都被颳倒在一邊,沙石豈能無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