薩古一族曾今作為整個特雷米亞大陸最古老的家族之一,其源頭可以追溯到諸神時期,佈雷斯特王朝的建立,薩古族人立下了汗馬功勞,他們輝煌的時候,族人數量遍佈大陸,幾乎所有重要官職和行省都有他們的身影,他們還有這可以匹敵馬克西姆魄羅軍團的銀色軍團,只可惜在第一次和第二次大陸戰爭時期,薩古族人傷亡慘重,其中最重要的一支諸神護衛隊也在第三次大陸戰爭後,陷於皇室與祭祀教會的內鬥中,被撒蒙女皇滅族在大粛清。
銀色軍團本職是保衛佈雷斯特王朝的內部安全,那時候他們手中的權力很大,除了皇室直系王族以外,他們可以對所有懷疑的物件下達追殺令,先斬後奏,正因為如此得罪了許多皇室宗親,如今的撒蒙女王的父親,曾經的撒蒙親王,就是死於銀色軍團的審判中。大陸動盪後,皇室和教會相繼掌權,這樣一支軍團無論是皇室還是教會都十分忌憚,於是一場大粛清,將所有與銀色軍團有關聯的人全部滅口,當時的銀色軍團的審判長就是泰勒的爺爺。這一場大粛清牽連的人極多,現在經歷過大粛清還健在的老人們回憶,當時的佈雷特要塞中,火光漫天,分不清是白天還是夜晚,每一條街道上都有屍體,皇家護衛隊肆意進入百姓家中,只有有任何關於銀色軍團的物件在家裡,整個家族就被當街打死,那時候整座要塞一片混亂,當時全大陸中人口最密集的地方就是各地監牢,後來被抓的人實在太多,許多人被抓後就直接處死,要塞裡能看得到的地方全都被鮮血染紅,屍體堆積半年都沒有清理完畢,流經要塞的賽納河水用了一年多的時間才重新變得清澈,可想而知當初這場大粛清,殺了多少人。
這場肅清持續了數十年,直到最後一名薩古族人被殺,才宣告血腥的大粛清徹底結束。而最後被殺死的薩古族人正是泰勒的父母。而雪落作為當初大粛清的參與者,自然知道薩古族人的下場,這一次清洗行動讓所有人知道了撒蒙女王的心狠手辣,也看到了皇室的獨斷專權,即便有祭祀教會和軍部制約,但是皇室仍舊是整個佈雷特的權力中心,當初雪落憑藉在清洗行動中的毒辣收到撒蒙女王的賞識,他也是第一位非皇室親族血脈的親王,足以證明皇室對於他的重視。
“哼!即便如此,現在的你不過是一名小祭祀罷了,想要報仇嗎?你要是能走出這件審訊室,再想報仇的事吧,說說看吧,你在雷德境內得到了哪些訊息,皇室密探慘死在雷德境內,和你有沒有關係!”雖然很詫異,但是雪落還是冷眼而視,然後審訊室裡發出一陣陣悽慘的叫聲。
“怎麼樣?雪落親王的審訊順利嗎?”撒蒙女王看著一張地圖,對身邊的人問道。
“那名小祭祀被雪落親王折磨的夠嗆,但就是不肯說出來在雷德境內發生的事情,也拒不承認殺害了我們的人。”一旁待命的典獄官回稟。
“哦?是嗎?雪落還是老樣子,對於自己人絲毫不留活路,繼續問吧,總會有人說出來的。”撒蒙瞥了一眼典獄官,他自覺的退出皇宮。
根據三方同盟法典,除非證據確鑿,所有被皇室或者祭祀教會或者軍部明令調查的人最多隻能接受強制審訊不超過三天,所以三天後,皇室大殿之上,眾皇室親族看著癱倒在地上面目全非的泰勒,心裡不由得心生憐憫,雪落親王掌管刑法典獄司,一直以來在他手中屈打成招的人不勝其數,他的手段之殘忍,用刑之狠毒是整個佈雷特眾人皆知的,很少有人在他手上受盡刑罰而不認罪。
“稟報女王殿下,下屬無能,沒有從他口中查出雷德境內的秘密。”聽到雪落這麼說,大殿之上人聲鼎沸,無不驚奇,居然有人能夠忍受雪落的毒打而不認罪。
“雪落親王盡力了,沒想到這小小的祭祀居然有此等傲骨,可佩啊,但是不能為我皇室所用,便是可惜了,來人,拖下去殺了吧。”撒蒙女王本來就沒想從泰勒口中套出什麼話來。
“住手!祭祀教會的人,是你們說殺就能殺的嗎?”裡奇的身影突然出現大殿中,其中護衛瞬間將他團團圍住,埋伏在大殿四周的氣息者也時刻準本著。
聽到裡奇的聲音,撒蒙女王微微一笑,她等的人來了,於是讓所有人退下,獨自一人走到裡奇面前,與他對目而視,一時間整座大殿的溫度驟然降低,所有人都感覺置身在冰窖裡,這股寒意是從心裡油然而生。
“裡奇主教,恭候多時了,已有多少年沒有在皇室大殿中見到你了,還以為祭祀教會已經忘記了自己的身份!”撒蒙女王一個眼神,瞬間強大的氣息壓力將裡奇身後的隨從祭祀生生按倒在地。
裡奇隨手一揮,一條藍色如同絲綢般輕柔的氣息將所有人包裹住,他們瞬間感覺自己的壓力消失了,而裡奇則單膝下跪,對撒蒙女王行禮說道:“屬下參見撒蒙女王與眾位親王。”
“哼!”撒蒙女王輕蔑的看著眼前的裡奇,一聲不發的回到自己的皇座中。而裡奇則連同身後所有祭祀一起重新站立在大廳內。
“泰勒祭祀涉嫌殺害皇室的人,而且進入雷德境內後不知去向,我有理由懷疑他暗中勾結雷德甚至布拉特蓄意謀反。你說我有沒有權利殺了他?”撒蒙女王翹著腳尖,靠著皇座,輕蔑的問道。
“女王殿下,這個罪名扣可真大啊。”裡奇立於大殿,不卑不亢的說道:“泰勒祭祀前往雷德是遵從的主教密令,他所做的一切都是符合祭祀教會條例,他已將在雷德所見所聞全部告知與我,女王殿下,想要知道的話,直接問我不就好了,何必為難一個小祭祀呢?再說了,皇室密探死於雷德,監察院已經查明是被雷德境內一名召喚師所殺,他一名祭祀有這種能力?”
“裡奇主教這樣說,是想說我皇室在汙衊你們祭祀教會了?那主教密令裡向雷德透露我佈雷特軍方部署也是裡奇主教的意思了?我想不會吧,我們佈雷特的主教怎會如此,洩露軍機叛國叛民呢?”撒蒙女王手中拿著的正是他交給泰勒的主教密令,撒蒙女王不屑的笑道:“既然不是,那就是泰勒祭祀了,你說,這個證據夠嗎?還是我皇室想要殺一個罪人,還要向你祭祀教會稟報?亦或是,教會一直在做著與敵國互通的勾當?”
“你…”裡奇主教剛想反駁,突然大殿之中一名老者的聲音傳來。
“既然如此,老夫就要問一問女王殿下,皇室私自前線撤兵,陳兵邊境進入雷德境內,是想要通敵嗎?”大殿裡原本劍拔弩張的氣氛被這個聲音打破,一名身著黑紅色盔甲,滿臉白鬚的老者,一手將頭盔置於腰間,一手扶著劍柄,全身兵戎,不怒自威赫然出現在他們眼前。
“哦?今天倒是巧了,老總長也來了,我皇室大殿多少年沒有這麼熱鬧了。”撒蒙女王語氣冰冷,惡狠狠的等著眼前這個老人,他便是軍部總長,原魄羅軍團總司令長,三朝元老,馬克思姆的副將霍恩·伯萊。原本氣氛冰冷到極點的大殿現在更加讓人喘不過氣,站在撒蒙女王身邊的親王們也不禁倒吸一口涼氣,這陣勢他們這輩子也是第一次見。
撒蒙女王暗自調動氣息,老霍恩感覺到自己身邊的氣息在不斷扭曲,於是他將腰間佩劍狠狠抵在大殿之上,一道巨大的白色盾牌出現在他面前,整個人不動如鍾,似乎並沒有受到影響,白色巨盾上的紋路被一些親王識出,不禁失口出聲:“這是先王的純白之盾!”上古神器!撒蒙女王沒有想到老霍恩居然有上古神器,還是先王賜予的。
眼看軍部的人插手其中,撒蒙女王心裡十分不甘,於是就說道:“我皇室軍隊進入雷德境內正是為了找出兇手,我們已經探明那個召喚師的行蹤,至於前線撤兵,是因為我們收到訊息布拉特攻破了雷德的西南大營,為了保衛佈雷特邊境,才調兵於此。”
“既然如此,裡奇主教派遣這個孩子去雷德境內換取第四軍團的佈防圖也是我們軍部允許的,何來叛國之說?還是說主教密令已經可以被人任意翻看了?”老霍恩橫眉冷對,質問著撒蒙女王。
眼前的形勢讓撒蒙很惱火,但是面對軍部和祭祀教會兩大勢力共同發難,皇室精銳尚不在要塞之中,只能暫時忍下這口氣,悠悠的說道:“老總長放心,私自竊取主教密令的人已經被我處死,隨即便交還給祭祀教會,既然誤會解除了,那麼還請裡奇主教親自對軍部和皇室做個交代。”
“那這名含冤的泰勒祭祀就這樣白白被打了?”索恩氣不打一處來,眼看皇室將所有罪責推脫乾淨,他也顧不得裡奇的阻止,喝聲喊道。
“怎麼?我皇室之人,女王之尊想要審訊一個人,殺一個人,不可嗎?”撒蒙厲聲呵斥,全身的氣勢再一次向他們壓來。
“可,但無法服眾,還請女王殿下思忖。”老霍恩再一次擋在他們身前。
“哼!”撒蒙女王面色鐵青,意味聲長的看了一眼軍部和祭祀教會的所有人,然後轉身,隨著一陣波動,消失在大殿之上。隨著撒蒙女王的離開,剩下的人也悻悻了走出大殿,只留下裡奇眾人和老霍恩。
“感謝總長前來。”裡奇恭敬的對老霍恩鞠躬行禮,身後所有祭祀也一同行禮。
“老夫於公如此,並無私心,主教大人,還是儘快來軍部一趟告知這個孩子在雷德所做的一切,現在前線態勢很不樂觀,佈雷特現在不能亂,你應該知道的。”老霍恩說著,同情的看著被折磨昏迷的泰勒,搖了搖頭,也離開了。
“趕緊把泰勒帶回祭祀教會,他現在急需治療。”裡奇送走老總長後,連忙讓索恩他們把泰勒抬起,離開皇室趕往祭祀教會,而在內城城牆之上,撒蒙女王冷笑著,看著眾人離開。
“快了,這個大陸很快就要變樣了。”撒蒙女王俯瞰整個要塞,默唸道,然後消失在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