陰冷潮溼的地下室裡,安安已經不知道自己呆了幾個小時,她雙手顫抖的抓著頭髮,呼吸急促,滿臉淚痕,她感覺自己渾身冰冷,就好像被裝進了冰窟窿。
因為阿姨知道阿迪去為安安求情的時候直接被回絕,所以也不敢再去打擾雷震霄。生怕救不出安安還惹了亂子。
這晚,雷震霄也一宿未眠。
自己一個寵愛的舉動不僅沒讓美人入懷,還讓自己黯然神傷受到回絕。活了三十年,這是做過最糟糕的事情。他翻來覆去,起身,吸菸,再起身,再吸菸。原本寬敞的房間因為沒開窗戶變得雲煙霧罩。菸灰缸裡被掐滅的菸頭也嘲笑了雷震霄整整一夜。
第二天,阿姨早早就備好早餐,雷震霄身著整齊尊貴的從樓上下來。往日必吃早餐的他今日也沒有什麼胃口。
“阿姨,把早餐拿下去給她,但是不許放她出來。”
“是,我知道了。”
雷震霄說著就往外走,在門邊的保險箱裡拿了把邁巴赫的車鑰匙,他心情不爽,想今天自己開車,吹吹風讓自己清醒。
車子在通往高速路口的時候,雷震霄接到家裡阿姨的電話。他按了一下藍芽耳機,修長的手指顯得整張英氣的臉配起來格外有魅力。
“不好了,先生,安安小姐暈倒了。”
“什麼?馬上給艾森打電話,讓阿迪接他去別墅,我馬上回去。”
這丫頭的身子難道是棉花做的嗎?小小的懲罰一下就暈倒?該不會故意是裝的?還真是夠虛弱啊,這讓雷震霄十分焦躁。
尊貴的邁巴赫在高速路口邊猛的一打輪,發出一聲刺耳的輪胎聲響。他有多著急,有多瘋狂,邁巴赫開的就有多快。
雷震霄這種架勢直接就被監控攝像頭給霹靂扒拉的拍攝下來。警笛聲四下響起,雷震霄就跟沒聽見沒看到一般,不管不顧,穿梭在車水馬龍的立交橋上。
“喂,阿迪,聯絡交警大隊,把罰款交了。”
“好的。”阿迪心想,這怕是他這位尊貴的總裁大人心情糟糕,又放肆飆車惹觸犯了交通法規,估計這A市明天的新聞上又會出現雷氏集團總裁馬路一日遊的新聞了。今天他又有事兒做了,得想辦法把這可能爆發的新聞給壓下去啊。
艾森被阿迪幾乎強迫拉到別墅得時候,還是一頭的霧水,他不明白這雷老大又是出了什麼事兒,平日這雷震霄身邊輕易沒人近的了身啊。以他的身手,絕對不至於請他過來啊。可如果沒人受傷,請他一個醫生做什麼?
艾森前腳剛到,就見客廳沙發上,一臉慘白的少女正滿臉是汗,光著腳頭髮凌亂的躺在那,女孩的右手無力的垂在一邊。若不是還有微弱的心跳聲,艾森就要直接做人工呼吸了。
“靠,阿霄這是玩的哪一齣啊??他什麼時候有這種特殊癖好了。”艾森拿出聽診器掛在耳朵上,神色緊張。
刺啦–邁巴赫在柏油馬路上發出刺耳的聲音。
雷震霄下車的時候車門都沒關,一股腦的衝進大門口。啪的一聲就把車鑰匙扔在了地上。
“阿姨,她人在哪呢?”雷震霄用力一下就把領帶扯掉了,力氣過猛還拽了兩顆襯衫的扣子下來直接往沙發上一甩。
“先生,艾森先生已經為安安小姐開了藥方,安安小姐吃過藥正在樓上客房休息。”
“她沒事了?”
“安安小姐還很虛弱,受到了很大的驚嚇。”
“那就麻煩您幫我好生招待艾森,今晚就讓他留在這兒,萬一丫頭晚上還不舒服,也好方便一些。”
“好的,先生,您放心”。
“還有,讓艾森在書房等我。”
白色牆壁上掛著歐式復古條紋清晰的古鐘,指標啪嗒啪嗒的聲響,每一下都好像一場瓢潑大雨後,老瓦房棚簷上滴落的雨水,淒涼又寂靜。
臥室裡的門被安安給反鎖了,艾森給她輸營養液的時候她其實就醒了,只不過不想因為感謝而應付對一個陌生人說話,裝著昏迷罷了。
她知道阿姨會告訴雷震霄自己暈倒的事情,所以也一定會回來看自己,但是這一次她不會給他再一次傷害自己的機會,憑什麼他要圈禁她。
安安不敢出聲,強忍著委屈,生怕自己會哽咽出聲音。自從上次讓微微送她回家被小區記者追蹤的事以後,她也跟他們說好最近都不要去家裡找自己。
幸虧自己提前說了這句話,不過她還不覺得妥當,這些日子她都沒有跟微微和石頭聯絡。她最擔心的就是如果他們知道自己現在的境遇,一定會拼命跟雷震霄要人。
她的手機還落在家裡,這讓她覺得這一切都糟糕透了。
雷震霄換了件居家穿的休閒服,看來今日也不必去公司了,這種狀態他也沒有辦法去應對集團日復一日的勾心鬥角。
乾脆留在家裡,整整一夜雷震霄的情緒也算平復很多,加上那小丫頭突如其來的昏迷,讓雷震霄也反省了自己。
對於他來說,安安也還是個孩子而已。可能是自己太過粗魯霸道,對於感情方面自己確實沒什麼經驗,沒認識幾天說喜歡可能真嚇到她也說不定,是時候心平氣和的跟丫頭談談了。
書房裡。
“哎呦我的天呢,這不是雷大少爺嗎?您快來跟我說說,您是什麼時候添了這些特殊癖好,竟然學著囚禁小姑娘了。”艾森明顯話裡帶刺兒的點雷震霄呢,他是真想知道,這小丫頭是怎麼惹怒了雷大冰塊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