朗月探出頭看著古籍上面的畫像,不禁看了一眼青琅問道,“這書上面的畫像與阿美盔甲上的徽紋似乎是一樣的,也就是說,阿美她生前是洲海國的皇室?”
朔風點點頭,“似乎是的,可是......”他抬起頭看向青琅,“為何師孃留給你的玉佩上,也有這個花紋?”
此話一出,青琅的臉色瞬間變得煞白。
“我...我不知道......”她咬著嘴唇幾乎是要哭了出來,“師兄.....你說爹會不會瞞著我什麼?”
這是她在看到古籍時忽然在腦海中生出的一個想法。最開始只是一閃而過,可隨著時間的推移,再加上鴻鈞道人平日裡的行為,她越想越不對。
比如,鴻鈞道人從未提起過她的母親,家裡甚至連一幅她的畫像也沒有。
這麼多年以來,青琅有時候問起關於母親的事,鴻珺道人總是說不出個所以然,甚至岔開話題。說起來也是不可思議,她到現在竟然不知道自己母親的名諱。
重重往事一齊浮現出來,青琅忽然想到,會不會,鴻鈞道人根本就不是自己的父親?
朗月與她交好,自然知道她腦袋裡在想什麼,便寬慰道,“小師妹你別想多了,既然是這樣,那咱們去問問師父不就行了?”
朔風也贊成道,“對,與其在這裡瞎想,不如向師父問個明白,他那麼疼愛你定不會欺瞞什麼。”
是嗎?青琅雖然表面沒說,但心裡卻無法苟同,
鴻珺道人確實對自己很好,什麼機緣法器都給她,但這種好裡面似乎還夾雜了另外的情感——就像是為了完成什麼任務一樣。
越想越害怕,最終三人小聚了片刻,便潦潦散去。
回到自己的小屋裡,青琅整個人都倒在床上,忽然想起了什麼於是立馬起身翻看那本古籍再仔細查詢。
朦朧的月色流進了窗戶裡,將地上照得雪亮,少女的手忽然一頓,指在其中的一處不動了。
她喃喃道,“原來如此...原來如此!”
***
給辛芷餵過丹藥,沈飛還要出去把這次魔修襲擊朝都皇城的訊息傳給明心宗,於是一早便出去了。她百般無聊地躺在床上不得動彈,只得睜著發澀的眼睛看著床頂的幔帳出神。
就在這時,門外響了一聲,似乎有誰在那裡,辛芷大驚,還沒緩過神來那窗戶便從外面被開啟了。
一道黑影推開了窗戶從縫隙裡爬了進來,辛芷不敢有所動作,她現在渾身的筋骨剛剛才復位,身體很虛弱,估計連打煉氣階段的修士都困難。
那黑影渾身被一塊布裹著,雙手摸索著從窗臺上翻了下來,他動作並不輕,反而有些遲鈍似乎根本不在意房間裡的人有沒有聽到。
她閉上眼睛,努力伸展著手指朝身後枕頭底下摸索過去。
“噠噠噠......”
那黑影的聲音朝床這頭走來,他動作有些蠻橫,中途還撞到了桌子。那桌角一歪,上面的碗便落在地上。
接著傳來手忙腳亂的響聲,黑影似乎想要接住落下的碗,可最終還是沒有接住。
瓷碗乒鈴乓啷地發出清脆的聲音,很明顯是碎了。
黑影走過來時,沒有很大的動作。床上的人閉著眼正熟睡,他靜靜地站在身旁沒有發出一點聲音,像是生怕把她吵醒了似的。
忽然,那睡著的人雙眼猛然睜開,放在枕頭下的手赫然拔出一把刀橫在黑影人身上。
“你是誰?”
黑影沒想到辛芷還是醒著的,頓時高興極了,不過看到她拿著刀橫在自己面前時還是有些驚心動魄,“嗚嗚嗚.......”
他慌忙地搖頭,用一手製止這辛芷的動作,只是他剛一用力,辛芷好不容易坐起來的身體又倒了回去。
這動作一氣呵成,只是那刀還沒有逼近黑衣人渾身身子一顫,手腕上傳來了劇烈的疼痛,辛芷沒辦法只好停了下動作。
她的傷本就沒好,現在又被剛才自己的大力動作給扯到傷口,若是這人要發起狠來,自己必敗無疑。
仔細看著黑影,發現他被破布包裹住的身體並不介意剛在自己的作為,而是跪在一旁乖巧地坐著像是在望著她一般。黑影長得高大,坐得也端正,只是少了一個頭。
“你......”辛芷張了張嘴,忽然道,“無頭兄弟?”
見她認出了自己,無頭兄弟開心得起身抱了抱她,這一抱沒控制住力氣,把辛芷捏得痛不欲生。
“嘶......”她沒忍住叫出了聲音,見狀,無頭兄弟也被嚇到了,他執意掀開辛芷的袖子,只見手臂上全是淤青和大大小小的傷口。
這是魔崇做的嗎?無頭兄弟將魔識傳入辛芷腦海裡。
辛芷點點頭,反問道,【你怎麼跑到這裡來了?沒有人發現你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