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飛是自己的分身,沒有人比天凌子更瞭解自己了。他是隻會為了修行花費精力的人,除了修行再也沒有任何事值得自己上心,天凌子相信,沈飛也是如此。
正想著要以什麼藉口去尋那魔屍時,紫靈君和鴻鈞道人都來求他快點修復空間。天凌子便迅速恢復了靈力,劃破虛空親自前往空間通道里。
他接住了正在往下墜落的辛芷,將她抱在懷裡,相容的靈力又重新交纏在一起,讓人感到格外親暱。他壓抑著內心的激動,冷下臉朝魔屍道,“不是說過讓你不許靠近他了嗎?”
天凌子看著鴻鈞道人給他的記錄靈石,裡面情深似海的兩個小年輕親暱地說著悄悄話,而魔屍前腳才被自己訓斥後腳便接受了他的情誼,兩人彷彿捅破了窗戶紙,迅速地在一起了。天凌子覺得心裡莫名地煩躁。
他想著,一隻心魔和一個魔屍相愛,真是絕配。
可明明只是心魔,卻擁有了他從未感受到的情誼。明明只自己用來修煉的玩意,卻活得比他這個正主還好。天凌子看著沈飛坐在院子裡等待未歸的辛芷,撫摸著為她親手編織的藤椅,孤寂的背影落滿了杏花。
心裡那截空缺又在隱隱作祟,若是不將它填滿便會難受。
天凌子朝鴻鈞道人道,“既然他這樣說了,那便從這隻魔屍身上入手吧。”
***
沈飛收拾好空間,將要帶走的物品裝好,辛芷也喂完靈雞回到屋內,她坐在桌旁用手支著腦袋,格外俏皮。前幾日沈飛又帶她下山去置辦了許多衣物,自打從鬼市回來之後,沈飛比之前對她更好了。
什麼事都將就她,縱容她,要什麼買什麼,院子裡的雜事也不讓辛芷碰,全都沈飛自己一個人包辦了,害的辛芷現在除了喂喂靈雞,養養仙草實在是沒事做了。
聽到辛芷進了屋,沈飛勾起唇角轉身看著她,發現脖子上的荷包歪了便麻利地將它調整好,完畢後還不忘揭開辛芷的面具,捧起那張嬌嫩的臉啜了幾個。
“我們待會兒便要下山了,你要好好跟著我,知道了嗎?”摸了摸辛芷頭頂,沈飛又沒忍住在秀髮上吻了吻。
“沈飛,”辛芷揚起頭問道,“青琅呢?”
沈飛笑道,“他們不用去,師父之前佈置的劍法那幾人都沒學會,便罰他們練夠一萬次才行。”他才不想幾個師弟師妹來摻和與辛芷的二人之旅,於是很不厚道地去鴻鈞道人面前打了小報告。
想到馬上要和辛芷單獨在一起了,沈飛心情很是不錯,趁著夕陽還未落坡拉著人便下山了。
另一頭,青琅,朔風還有朗月揉著酸脹的胳膊感嘆道,“師兄真是太過分了,竟然去告狀!”
朔風憤憤不平道,“可不是嗎,方才聽弟子說他帶著阿美下山去了。師妹,師兄已經不是以前那個師兄了,他有了新人便不要我們這些舊人了。”
朗月噗嗤一聲,將劍背在身後道,“怎麼還吃阿美的醋?師兄一直獨自住著,現在多了一隻靈寵陪他不是很好嘛?”
朔風道,“這哪是靈寵,分明是媳婦!你見過哪個修士成天拉著靈寵形影不離的?”
聽聞,朗月迅速將眉頭皺起,“師弟,不可胡言。”
知道自己說錯話,朔風趕緊轉移話題,“瞧我著嘴,對了師妹,前些天你下山去做什麼?”
青琅倒也沒隱瞞道,“我去給阿美修她的盔甲了,宗門裡沒有普通的材料,只好去鎮上找鐵匠修。”
“你為何要去給阿美修盔甲?”
青琅道,“是師兄拜託我的,說阿美那盔甲實在破了,得好好找個人修一下再還給她,別說,那鐵匠的手藝還真好,破成這樣了都還能復原。”說罷便從空間裡取出那棗紅色的輕甲。
朗月接過一看,果然那些之前交錯的傷痕都被撫平了,連顏色和花紋也都重新描畫過了。整個花紋流暢無比,勾勒出的線條栩栩如生,他翻了過來,目光落在背部正中,“這是什麼?”
另外兩人探過頭來,“這是什麼族徽吧?”
上面是一朵五瓣花朵,花瓣呈三角形,堆疊在一起格外精緻好看,從花托底部延伸出了長長的藤蔓,四周是野獸包圍著,莊嚴又大氣。
“咦?”青琅仔細看著這花紋忽然想到什麼,她又從空間裡取出一塊古玉,上面刻著阿美二字。這是她孃親留下的唯一遺物。
青琅將它翻了個面,背面上方刻秀氣的小字,“吾兒青琅”,在古玉的最下方,赫然刻著與盔甲上相同的花紋。
“這......”
“這是怎麼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