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後的陽光明顯比晌午少了弱了許多,也把所有東西的影子都拉得長長的。
這個時間茶樓酒肆的生意都非常火熱,因為大家都來這裡飲酒喝茶聊天,小憩放鬆。
“我感覺正陽昨晚被綁架的事情不簡單!”白袍男子神色凝重半猜半疑的說。
“白羽,你的意思是說昨晚正陽被抓這件事,跟最近城內鬧得人心惶惶的少女連續失蹤的事件有關?”對面身穿水藍色衣衫的女子就是和白羽一起送正陽回家的冷月。她一聽便知道白羽話語中的意思。
“嗯。那個黑衣人最後一招雖然精妙,但卻沒能把劍招的正真威力發揮出來,所以我想那劍招應該是他人所授,而那人才是幕後指使者。”
白羽若有所思,輕輕的答了一聲並認真分析著。然而這些都只是他憑自己的感覺引發的猜想,並沒有足夠的證據,所以話題也就戛然而止。
此時,氣氛略顯尷尬。
“出去,出去!”
店小二那刻薄不耐煩的驅逐聲引起了酒樓大部分客人的注意,都紛紛投來好奇的目光,其中就包括白羽和冷月。店小二正像趕鴨子一樣,用力甩擺著雙手驅趕一位老者。
像酒樓、飯館這些能管飽肚子的場所,平日裡總免不了有些流浪漢或者乞丐上門乞討。
若是好運遇上好心的老闆,倒是能讓肚子裡那幾日不進油水的小饞蟲大飽一餐;但若是碰到吝嗇如鐵公雞的,那隻能吃閉門羹了,就像現在這個老者。
而類似這種情況,大家也是司空見慣了,所以也只是抬頭看一眼熱鬧,滿足一下自己的好奇心而已。
“小哥,我確實是因為忘了帶錢。你就先給我打點酒,回頭我雙倍價錢還你!”說話的人是個老頭。
一手拿著竹竿子,另一隻手手裡拿著一個土黃色的酒葫蘆。乍一看灰白的頭髮有些凌亂隨意還有一小撮鬍子,感覺是個不修邊幅的糟老頭;但仔細觀其面容,卻是個五官端正,慈眉善眼的老者。
他在和尖嘴猴腮的店小二糾纏時,語氣間雖然有些老頑童般的賴皮但也算是誠懇相求。
“雙倍價錢?嘁,就你這窮酸樣!”店小二上下打量了一番眼前的老頭,不屑的說道。
“我們這裡每天都有人來裝有錢想吃霸王餐,不過最後都是爬著出去的。要不是看你是個老頭,早就叫人把你趕出去。走吧走吧,別妨礙我們做生意。”說完,他把肩膀上剛擦完桌子還有些溼潤的白色布條一扯,用力一甩。
那老者猝不及防的被眼前突然泛起的水汽一驚,向後趔趄了一下。
就在老者似乎就要摔倒時,一隻強勁有力的手掌拖住了他的後背後,低聲問:“老人家,您沒事吧?”
“呵呵……沒事沒事。多謝少俠相助,要不然我這把老骨頭可就慘了。”老者笑起來眼睛眯成了一條線。
“老人家,您這酒葫蘆能裝多少酒?”一個身穿水藍色衣衫,外披白色紗衣的冷豔女子指著老者手中的葫蘆問。
那冰冷而又溫柔的聲音好聽得簡直能讓男人的耳根子酥軟。
這一男一女正是剛才和其他客人一樣被店小二的聲音引來的白羽和冷月。只不過他們並沒有像其他人一樣只是為了滿足自己的好奇心看一下而已。
“不多,一斤半左右吧!”老者看了一眼手中的酒葫蘆,大概估量了一下。
“能借我看看嗎?”冷月輕聲的問。
“可以可以,當然可以!”老者連忙把酒葫蘆遞給冷月。冷月微微點頭。
“麻煩你往這酒葫蘆裡打一斤半上好的女兒紅。”冷月轉身對店小二說並把酒葫蘆遞過去,語氣再度冰冷。
店小二歡喜的應允著並雙手接過酒葫蘆,就在他剛要離去時。冷月又輕飄飄的補充了一句:“酒錢算在白羽公子的賬上。”
“這……”店小二有點難為情的看著白羽。
此時白羽瞪著眼睛看著冷月,表情瞬間有些僵化。冷月看到店小二站在那裡一副不知所措的樣子,知道他是在等白羽的回覆。
於是,她緩緩轉身望著白羽,那雙秋水明眸充滿著一種期待。
“呃……就按冷月姑娘說的,酒錢算我賬上。”白羽哪敢與她對視,瞧得冷月轉過身來便立馬收起那錢袋大出血的心痛表情,爽快的對店小二說。
然後他朝冷月尬笑了一下,不過意外驚喜的是冷月居然也對他淺淺一笑。
那笑容就像冰雪中盛開的梅花,純潔美麗。
最重要的是,這是一直以來都是以冰冷漠然的態度待人的冷月第一次向他展開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