觀音氣壞了,高聳的胸膛劇烈起伏,指著法海,怒道:
“那大紅鯉魚隨我聽法數百年,極有靈性,你、你居然把它燉了?”
法海面露不愉,道:
“菩薩您要這麼說那我就不樂意了,我燉是燉了,但這湯您剛才不也喝了麼?我沒吃獨食啊!”
觀音柳眉暴跳,一跺赤足,道:
“你也不用拿假話誑騙我!你既知是我養的魚,將它捉拿送還與我就好了,怎能私自處決?你還有沒有把我放在眼裡!”
法海眉頭一挑,道:
“那我想先問一下,若是我將它送回來,您會如何處罰它?”
觀音把頭一偏,道:
“這與你無關,本座自有懲處之道!”
法海冷然一笑,譏諷道:
“菩薩慈悲心腸,自然不忍心殺自己馴養多年的畜生。只是那些個被它生吃的童男童女,可就白白冤殺了。”
觀音雙眼微眯,氣機逸散間,一身白紗無風自起。
“你……是在藉此指責本座麼?”
周圍的空氣一瞬間緊張了起來,法海感到周圍隱隱傳來一股壓力。但他卻是毫不退讓,只聽他道:
“菩薩誤會了,我是來送魚湯的。你還沒告訴我,味道如何呢?”
無論是從法海的語氣還是表情來看,都透露出濃濃的挑釁,觀音感覺到自己的地位和尊嚴似乎正在受到挑戰。
“嗡……”
一陣嗡鳴在虛空中響起,在一股莫名力量的作用下,周圍空間的一切,包括紫竹林成百上千億的竹葉突然在一瞬間全部凝固!
觀音身上的法力波動越發強大,如鋪天蓋地的海嘯一般向法海施壓而去。
“看來,你今日來此,是要跟本座打擂臺了?”
法海面露冷笑,一身法力毫不相讓的與之抗衡。儘管在境界上不如她,但觀音等閒也難以擊破他的防禦。
“哼!只是跟您打個招呼罷了。當年那金翅大鵬是如來的孃舅,我該殺也殺了。您養的那條魚死有餘辜,我看著不爽,燉就燉了。
給您送一碗魚湯喝,也算是我的一點心意。望您日後再養什麼魚啊蝦啊,貓阿狗啊的,好好教育教育,省的放出去禍害人間!”
觀音怒極反笑,一臉的冰冷狠厲。
“好啊,終於是翅膀硬了,敢跟本座叫板了?既然如此,本座就看看你現在到底有多少斤兩!”
話聲剛落,觀音突然發難,左手掌心幻化出楊枝玉露瓶。右手抽出楊枝,輕輕一甩,頓時變作一條百丈木龍,張牙舞爪的撲了過來。
木龍本就是脫胎於先天靈寶的造化生成,其上又施加了觀音二境大羅的法力。如此襲面而來,法海僅憑自身法力是決然抵擋不住的。
沒有使用可能會引發觀音猜忌的金剛鐲,法海甚至沒有使用任何靈寶抵禦,而只是以一記平實的右手直拳應對。
一拳擊出,整個空間一瞬間變得模糊失真,是一股精密入微的激盪之力撼動了虛空。
——拳殛虛空!
一瞬之間,觀音陡然變色,眼角暴跳!在她的視角下,受到這莫名其妙的一拳之力,百丈木龍竟開始節節崩潰,轉眼間已經化為齏粉。
不單是木龍,在木龍後面的最為背景的一大片紫竹林,俱都化為齏粉消散一空。
這一拳的餘波至少毀了二十畝地的林子,出拳角度所對應的前方的一切,都被虛空震盪得煙消雲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