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對葉青萬般信服的蘇城,腦海中浮現的第一個念頭,就是葉青說的想法,必然如魚鰭河堤一般,是難得的好計謀,他迫不及待的催促道:
“快說快說,還有什麼好法子?”
葉青指著潁河水面道:“我想這魚鰭河堤,能夠在河岸分化衝擊過來的水流。”
“那咱們是不是可以在潁河險急之處的河道中央,修建能夠分開河水的堤壩。”
說著,葉青蹲下身,從懷中掏出三枚銅錢,擺了個三角形,指著銅錢道:
“修建成斧頭的形狀,迎向河流流向的部分尖銳,之後兩個分水壩隔開些距離,如這銅錢般排列。”
“將疾馳的河流分化,互相沖抵後,減緩流速。”
“而且,說不定這河堤日後還能夠挽救落水的百姓,成為他們救命的孤島。”
啪啪啪!
眼中閃爍著明亮光芒的蘇城,讚歎不已的拍手叫好。
“好好好,真是好法子,如此一來,無論以後下多大的暴雨,潁河的河流高漲後流速有多急,在咱淮陽境內,也得變成烏龜慢爬。”
“不過,現在暴雨之下水位高漲,只能等雨停之後,水位降低,尋合適的機會在這潁河中央建這分水渠了。”
“但這法子,是真的好,葉青,你真他姥姥的是個天才!”
“天才這稱呼可萬般使不得。”心中毫不擔心這法子不好的葉青,還是謙虛的繼續道:“我就是突發奇想,王典吏你覺得有用就成!”
“有用,這可真是太有用了!”蘇城拽著葉青的右臂,將他拉起,看著這位想出了法子,能夠拯救萬千百姓的少年郎,他感激萬分道:“咱不會說什麼話,我再給你磕一個。”
說著,蘇城就又要跪下。
這一次,不用葉青攔,陳裕明好笑的給了蘇城一腳,踢了對方一個踉蹌。
“別動不動就跪,哪有這麼感謝人的,真要謝的話,之後請葉青喝酒吃肉。”
咧嘴憨笑的蘇城,立馬順著道:“對對對,還是大人高見,瞧我這腦子,茫然這一陣,我一定請葉青喝酒吃肉。”
“這都是小子我應該做的,真不必感謝!”葉青連連擺手。
臉上同樣是欣喜笑意的陳裕明,同樣眼神感激的看向葉青。
原本懸著的心,在此刻完全落回了肚子裡。
他看向這波濤洶湧的潁河,眼神再也沒有一絲的擔憂和畏懼。
不過,他身為知府,耕種治水都瞭解不少,看著不停上漲的水位,臉上的笑意消失,又皺眉問道:
“蘇城,魚鰭河堤可以保護河堤不被沖垮,可若水位繼續增長,河水漫過河堤,這百里沃土,還是難以保全啊。”
聞言,蘇城信心滿滿道:“大人,無須擔心,河堤保住了,修建河堤的人手,就可以去潁河各段挖水渠,進行引流。”
“以往擔心引流潁河,會在潁河暴漲時引發洪水,可有了這魚鰭河堤,還有那分水堤,這天降暴雨,就會成為一件好事。”
聽蘇城這麼一解釋,陳裕明也立馬明白了其中的關鍵。
腦海更是浮現了淮陽各地河流眾多,可供各地百姓輕鬆取水澆溉農田,河中也可養魚讓百姓打撈魚獲。
他臉上的笑意再也止不住,如蘇城一般笑的純粹真摯。
轟隆!
天空再起驚雷。
雨勢更大。
傾瀉下來的大雨,噼啪作響,打在人身上只感覺生疼不已。
但這一次,陳裕明和蘇城,再也沒有為此感到絕望和顫慄。
反倒無畏的看向天空,似是覺得,他們已經戰勝了老天降下的災難,這聲恐怖的驚雷,是老天爺的無能狂吠,不由面帶肆意的蔑笑。
最先反應過來的蘇城,趕忙朝陳裕明拱手躬身道:
“知府大人,葉青出了破局良計,事不宜遲,屬下這就去做。”
不等陳裕明回話,蘇城咧嘴笑著朝葉青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