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不是他有前世的詩詞和書法,想來,即便他是個在百姓眼中高不可攀的官員,但若沒有身披紫緋,也定不會有機會跟張修然這種尊貴無比的公子同席而坐並侃侃而談。
之前所說讓張修然等同而視的話,也著實有些天方夜譚了。
掃了一眼沉默的葉青,張修然便知曉了對方的心思。
他沒有在意,也根本就不會在意,繼續道:
“你要破大案要案立功,必然是人命案,可需要本公子幫扶,給你挑一些好破的案子,並暗中助你?”
主動幫助?
葉青眼神浮現出了詫異。
“你這顆好苗子,本公子真的挺想看你踏入官場後,能夠走到哪一步。”
“本公子在淮陽城除了喝酒便是玩女人,著實膩歪,你這個樂子,本公子眼下有興趣的很。”
宛若在進行一場充滿樂趣的遊戲,讓張修然饒有興許的看著眼前這張俊秀溫和,在月輝下更顯俊朗的臉。
還有一句話他沒說,那就是因為葉青,他被陳裕明這個‘一身正氣’的土匪給坑了六萬兩銀子。
豪擲萬兩給青樓花魁打賞的事他沒少幹。
但給一個男人花這麼多錢,他是真的接受不了。
若葉青沒能成長起來,六萬兩銀子打了水漂,他是真的會難受那麼幾天。
所以,在陳裕明家喝了一頓‘主賓皆歡’的酒後,張修然越想越鬱悶,這才來看看自己花了六萬兩包下扶持的男人。
葉青抿著嘴唇,片刻後,搖了搖頭道:
“謝過公子好意,不過,我並未接觸過刑案,得撞一撞南牆,才好知曉這其中的道道,以免日後公子離去,我碰到案子一籌莫展。”
知道上進,這心性很好,張修然滿意頷首。
嗝!
打了個酒嗝後,他倨傲的臉上浮現了睏意。
下一瞬,張修然挑了一下眉頭問道:“鄭明那邊找了更多人手在啟豐坊搜查你的家人。”
“你還不告訴本公子他們到底藏在何處?就不怕他們被鄭明先一步找到?”
沒有絲毫遲疑猶豫,葉青搖了搖頭拒絕道:
“謝公子牽掛,不過,一切按照我們二人下午商議的進行就可。”
“如果我沒有做到,也會被公子放棄,不如讓他們繼續藏著為好。”
這話,讓張修然有些不滿,他鄙夷的看了眼葉青,沒有說話,起身朝外走去。
葉青有些尷尬的摸了摸鼻子,畢竟人家是好心,自己還質疑人家的人品。
這等公子哥,必然是一個吐沫一個釘。
就算自己被放棄,張修然答應保他家人安危,也會做到。
擱誰誰都會生氣。
葉青趕忙跟上,送張修然離去。
醫館大門前。
張修然無視了葉青的恭送,邁步離去。
就在葉青關閉大門的剎那,敏銳察覺到對面的巷子裡有一道人影閃過。
他站在緊閉的大門後,毫無動靜的站立了幾息後,這才回去繼續睡覺。
漆黑的巷弄裡。
張修然的侍從三兒扣了扣指縫,然後吹去其中的灰漬,饒有興趣道:
“這小子還挺敏銳,公子培養的這個人著實有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