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爺您真是厲害,這都能猜出來。”
“你不會打架,兇悍是裝的,而且,你想活。”
葉青說完,陳志渾身一抖,隨即試探問道:
“爺,您這般厲害,肯定不是一般人,那獄卒讓小的給您教訓卻不能傷您性命,您肯定能出去吧?”
沒有接話的葉青心中一動,又平靜道:“害你的人還活著吧。”
牢房內又陷入了死一般的沉寂。
良久後,陳志才開口道:
“我就是個種著二十畝薄田的農戶,鄉紳看上了我家的田,還有我妻子。月前我幹完活兒歸家,碰到鄉紳欺辱我妻,我怒起操刀殺了他兩個僕從,追他到他家中,又殺了幾人,將殺他時,被惡僕阻攔,而我那妻子……”
話戛然而止,但葉青已經猜到了陳志妻子不甘清白被毀,自盡以證貞潔,也猜到了陳志為何還能活到現在。
想到自己也差不多的境遇,葉青苦澀道:
“朱門酒肉臭,路有凍死骨。榮枯咫尺異,惆悵難再述。”
“這世道,不公啊!”
聽著這很是悲憤的詩詞,陳志雖然聽不懂,但胸中不甘更為熾烈。
他攥緊了拳頭,咬牙切齒道:“那鄉紳就想著我能死在牢裡,這樣就能坐實我主動殺人的罪名。”
“呸,他做夢,我要活下去,就算老死在牢中,那田產也會歸於兄長,絕不會讓他得逞。”
“只要活著,我就有機會面見青天知府,還我一個公道。”
陳志這番話說的毫無邏輯,但葉青也聽了個明白,同情浮現在臉上。
面見青天知府何其難,堂堂四品大員日理萬機,怎麼可能會來這牢獄,又怎麼可能恰巧注意到這被栽贓的死囚?
而且,他無權無勢,眼下更是深陷牢獄。
此刻沒死,都是那鄉紳故意為之。
很可能,他的哥哥因為畏懼,已經向狗大戶妥協。
葉青嘆了口氣,念在陳志幫他演戲的份上,同時為了給自己解圍,便出言提點道:
“殺人可是重案,卷宗必定會被知府大人瞧見。但你進牢月餘,卻並未被知府大人提審,肯定被那鄉紳疏通了關係,鄉里不傳,府衙壓了卷宗,知府大人不得知曉。”
嘩啦啦!
鐵鏈劇烈晃動,陳志咬牙切齒,猙獰咆哮道:
“怎敢,他們怎敢如此藐視王法。”
“這哪裡還有王法可講!”
葉青皺眉呵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