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話讓許明之很是意外。他看著老王,不敢置信:“你當時參與辦案了?”
老王斟酌答道:“也不算是參與辦案。但當時一個高中生突然從學校失蹤,這事傳了開去影響不太好,上面也是要求要儘快出結果。所以當時但凡局裡有空的人都被派出去找人了。”
許明之聽完,沉吟了一下,問:“那你覺得當時那案子有疑點嗎?餘光那個弟弟真的是自己出走的?”
老王抿著嘴,一時也不知道該怎麼回答。要說沒有疑點,那就是睜眼說瞎話。可當時的證據也不足以證明餘光那個弟弟是被人帶走的。而且,事情都過去這麼多年了,如果這案子再被翻出來重新啟動調查的話,不知道又有多少人受到牽連。
想著,他看了看許明之,以許明之和餘光之間的關係,他不敢保證,如果他說有疑點的話,許明之會不會生出什麼想法來。
因此,老王思慮再三,還是答道:“我當時只是幫忙找了找人,具體的案件資訊並不是很清楚,不過從我瞭解到的資訊來看,餘光那個弟弟自己離開學校的可能性更高。”
許明之看著老王,心中清楚這答案水分有點高。
老王也知道自己這回答很難取信許明之,於是想了想後,又鄭重說道:“許隊,我說認真的,餘光這個人,你還是不要跟他走太近比較好。我不是說他這個人有問題,而是我擔心以後萬一有一天他找到了有關他弟弟的線索,然後發現他弟弟當年的失蹤跟其他人有關的話,他很可能會做出一些不理智的事情來。你如果跟他牽扯太深,到時候會很難做的。”
許明之拿起杯子喝了口水,默然不語。
老王也識趣地不再多言,反正該說的都已經說了,該怎麼做許明之心裡自會清楚,就看他怎麼選了。
幾分鐘後,兩人起身離開。回市局的路上,誰都沒再提起餘光。剛才的談話,彷彿未曾發生過。
回到市局,何煜正好從法醫中心出來,看到兩人回來,立馬湊了上來。
“去看屍體了?”許明之瞧出了他臉上還殘留的那一點興奮之色,開口問道。
何煜點頭:“原來這全身蠟化的屍體長這樣,感覺跟乾屍稍微有點像。”
許明之卻沒有跟他聊屍體的興趣,只問他:“讓你查的事情查得怎麼樣了?”
何煜一愣,終於後知後覺地想到自己表現出來的這種興奮多少有些不合時宜,不由尷尬地撓了撓腦袋,道:“2號夜裡沒有車到過廟山村,1號夜裡倒是有輛車去過廟山村,在那裡待了一個多小時才走的。我查了那個車子,是一個叫劉金曄的人的。不過,這個人是外地人,在月湖市沒有社保資訊,查不到他在哪裡上班,名下也沒有房產。”
許明之一邊聽著何煜彙報,一邊往刑偵大樓走。聽他說完後,想了想,問:“監控拍到他的樣子了嗎?”
何煜搖搖頭:“廟山村外面那個監控不是高畫質的,雖然拍到了半張臉,但很模糊。我已經發給技術科了,不知道能不能把面部五官還原出來。”
“有結果了立馬通知我,另外,聯絡一下青山鎮派出所,把這個劉金曄的照片發過去,讓他們明天一早就去廟山村走訪一下,看看有沒有人認識這個人。”許明之又吩咐道。
“好,我這就去聯絡。”何煜一口應下後,又好奇了一句:“老大,你今天帶餘光一道去了廟山村?”
許明之回頭看了他一眼,淡淡問:“怎麼了?有問題?”
何煜這回警覺多了,立馬就察覺到許明之在提及餘光的時候似乎情緒不太對,於是連忙說道:“沒怎麼,我就是隨口問一下。那我先去聯絡青山鎮派出所了。”說罷,轉身就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