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朝然,章明賀的結拜兄弟,現任百兵閣閣主,一生所好就是為能擁有名字的兵器書寫它的經歷,而刀棺的收貨人正是衛朝然,只是地址卻不是百兵閣,而是萬兵冢,一個埋葬失去名字資格兵器的地方。
都鬱城外,一輛豪華的馬車行駛在官道之上,而稍有江湖經驗的人在看到旗上寫著“尚誥”兩字後,便紛紛四處避讓不敢在多看一眼。
城郊邊界處,已賓士了近四個時辰的馬車終於停止。
馬車中的楊凌峰見馬車停止後,便拱手朝對面的閉目青衣男子拱手道:“兄臺,此行多謝雷館主仗義相助。”便拿起旁邊包裹嚴密的刀棺和謝昆一起跳下馬車。
考慮到此行的隱秘性和安全性,眾人決定由修為最高的楊凌峰和謝昆兩人一起押送,而阡百陌、俞秋瑛則留在安江鏢局,一為迷惑眾江湖人士以為刀棺還在鏢局內,同時在城內也能保持眾人的安全。
“楊兄。”看著官道兩旁一望無際的田野,謝昆隨口問道:“依我看來,這種瞞天過海應該是騙不過幕後的貨主吧。”
“陸兄果然和我所見略同。”
“哦?”謝昆見楊凌峰滿臉毫不在意的樣子不由笑道:“看楊兄如此表情,怕是早有安排了吧。”
“哈哈那是,幕後貨主縱使識破我的瞞天過海,但絕不會知道我將從何處暗度陳倉。”楊凌峰大笑著掏出了腰間的酒壺哼著鄉間小曲直接朝田地中走去……
極宵客棧,一個處在三郡交界處的客棧,雖名為客棧,卻沒有任何一個商旅知道它的存在;在這裡,有豪華的妓院、有奢侈的賭場、有最刺激的真人角鬥……而這一切,只有更兇更惡之人才能享受更高的服務。
曾經有人問:“你們為何為容許這等汙濁之地的存在。”
然後尚誥戰神只是談談地說了句:“如果沒有這些人,那又有誰來做這世上最髒最臭之事?”
半月之後,兩個書生打扮、揹著一副似能裝人的木箱來到“極宵客棧”的牌坊前。
“楊兄,我們這一進去可真是羊入虎口。”
“哈哈陸兄,人生如這般刺激之事,那又有何樂趣。好酒。”一書生笑著舉著酒壺痛飲,人卻如輕風搖柳般飄過牌坊。
兩個陌生書生的出現引起了無數的兇徒的注意,那木箱中裝的會是什麼?是屍體?或是金銀財寶?一道道如狼的目光從四周射來,看著兩人坐進了一個四面通風的茶竂中;但此時卻沒有一人急著出手;大家明白,狩獵真正的贏家是最能奈住性子的人。
“楊兄,你這可是在引群狼搶肉啊。”書生扮相的謝昆,淡然說著將背後的木箱舉重若輕地堅立在地面,隨後坐到楊凌峰正面。
“小二,把你們最好的酒拿上來,這是酒錢。”滿不在乎的楊凌峰,隨手一揚,5枚銀幣看似緩慢旋轉的飛向木箱旁的石柱,瞬間絲毫無聲的鑲進石柱之中,只露出不到三分之一在外面。
然而這一手在只有貪慾的兇徒眼中,不過就是路邊的石子般,雖然磕腳但不影響搶劫車旅。
就在楊凌峰拿起酒壺給謝昆倒酒之時,終於有個彪形大漢忍不住貪慾,從露天酒桌上站起直徑走到了木箱前。
當這個大漢伸手就將觸碰到木箱時,“撲”石柱上的一枚銀幣應聲飛出;“啊!”隨著大漢一聲慘叫,銀幣直接鑲了他的手掌之中。
“哈哈。”茶竂中的楊凌峰,喝著酒大笑道:“那枚銀幣就算賞你的勇氣了。哈哈。”
看著大漢臉色痛苦的快速後退,兇徒知道來的是個硬角色,但那又如何,自古富貴險中求,在這裡的極樂享受面前,危險和生命又能值什麼?
所以此時大漢的傷退,帶來的不是威懾,而是更多更兇的鯊魚聞著血腥味聚攏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