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外還有三個沒有響應吳三桂的提督,一個是平涼提督王輔臣,一個是江西提督儼自明,一個是福建提督王進功。
響應吳三桂的是雲南提督張國柱、貴州提督李本琛、四川提督鄭蛟麟、廣東提督楊遇明。
王輔臣這一塊不必多說,老小子“活呂布”不是白叫的,吳三桂讓方光琛和其次子吳應麟去勸他反清都沒答應,眼下吳三桂死了,西北戰局又膠著,縱是鰲拜死了王輔臣可能也不肯動。
江西提督儼自明基本可以肯定不會反正,因其要是反正的話就不會帶兵死守南昌,只能說吳三桂對其看走了眼。
福建提督王進功估摸要麼被耿精忠殺了,要麼就在耿家父子造反後逃跑了,不然不可能沒一點動靜的。
現在白秉貞這個直隸山東河南的三省總督易幟反正了,或許馬寧這個山東提督可能會動搖,因此王五讓白秉貞告訴馬寧,只要他肯在山東率部響應大周,將來朝廷不吝封爵。
直隸提督劉良佐就是從前弘光朝的江北四鎮之一,綽號“花馬劉”,此人不僅帶人箭射黃得功導致四鎮唯一的抗清大將身死,還將擒獲的弘光帝押給多鐸送燕京處死,後來又在江陰、南昌屠城,手上沾滿抗清軍民鮮血,人品也極其惡劣,因此王五不覺得劉良佐肯反正。
“下官意見與公爺恰恰相反,”
白秉貞卻說劉良佐多半願意歸順,原因不是別的,就是此人實質是個亂世牆頭草。
哪邊風大就往哪邊刮。
“今公爺率軍北上,滿清朝堂無人,京師守備空虛,這些劉良佐豈能不知?”
白秉貞意思只要他一道書信,領軍駐紮在保定的劉良佐多半就跟他一樣開城歡迎大周天兵了。
“那就有勞白大人了!”
再是厭惡劉良佐,王五也不會當著白秉貞這個剛降之人表現出來,若劉良佐肯以保定來投,就暫時穩住,等騰出手來再把這老東西活剮。
畢竟,保定也是橫在周軍進抵燕京路上的重鎮,甚至可以說是燕京的門戶。
劉良佐這個直隸提督要是讓開道路,相當於燕京失去最後一條看門狗,於王五而言真就事半功倍了。
白秉貞反正之心很誠,不僅為周軍提供糧草,還主動將他這個三省總督掌握的三千多匹戰馬交給周軍,與此同時命隨他一同反正的總兵周奎率2000督標精兵協助周軍作戰。
這使得王五部兵力達到了近萬人。
穆裡瑪讓長子那麻福配合白秉貞遊說各地滿漢官員,又讓次子安達吉化裝前往秦州聯絡大伯卓布泰,自己則與幼子白齊齊留在王五處效鞍馬之勞。
王五心中過意不去,便臨時給穆裡瑪封了一個燕京總管的官職,不僅把軍中的八旗兵都交由穆裡瑪指揮,還授權其可以擬就一個名單。
這個名單也可以用“生死薄”形容,在冊旗人可活,不在冊旗人不可活。
什麼人可活,什麼人不可活,由穆裡瑪決定。
不過想要活命就得有所貢獻,這個道理穆裡瑪比王五還通徹。
次日天還未大亮,廣平城門洞開,吃飽喝足休息好的近萬周軍將士便魚貫出城,經順德直撲正定。
順德知府齊文海是花了一萬七千兩從白秉貞手中購得這知府實缺的,為了討好白秉貞還把自己的女兒送給總督大人作妾。
所以,當三十六歲的齊知府接到五十歲女婿送來的秘信後,權衡再三決定翁婿一條心,在女婿派來的人幫助下果斷宣佈易幟。
直隸布政使董天恩同大軍一起前往順德,除了幫助大軍聯絡各地官員外,也是充當一箇中間人。
畢竟,各地反正的官員不認識大周定國公,沒有一個自己熟悉的官員過來協調,他們心中多少有些顧慮。
或者說畏懼。
周軍在汝州屠城一事早就傳到了直隸,讓不少官紳對於周軍的軍紀心存忌憚。
如同中轉接力站般,周軍在順德得到補給後又繼續北上正定。
正定就是後世的石家莊,從此地折向東北就是保定。
不是每一座城池都響應三省總督白秉貞號召反正的,順德府的臨城縣和高邑兩縣就沒有背叛大清,但因兩縣根本沒有駐紮多少兵馬,故而只能眼睜睜看著黑壓壓的周軍騎兵從他們眼前氣勢洶洶殺向北方。
對於這些不肯歸順的城池,王五也壓根不去理會,大軍透過時只留500人監視城中動向,等大軍過去後這500人再追趕大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