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戰略中,武昌是留給老張的搖錢樹,只有老張繼續負責湖廣軍事,他才能源源不斷的從老張那裡獲得利益。
形成雙贏的局面。
清軍對夔東用兵已近四年,再拖幾年又有什麼問題。
真要不惜代價攻打武昌,也僥倖能夠拿下,於明軍而言其實也是弊大於利。
因為王五根本沒有足夠的兵力同時用於佈防長江南岸的武昌、長江北岸的荊州。
即無法在長江兩岸同時抵禦清軍兩個方向的進攻。
唯有將拳頭緊緊攥在一處,才能不斷打疼清軍。
否則,就必然顧頭不顧尾,疲於奔命。
其兵馬實力也不足以支撐北上或東進,因此以荊州為中心,佔領相鄰一二府(市)並瓦解清廷構建數年的西山封鎖圈,從而將根據地聯成一塊,利用清廷內部及外部種種矛盾拖延待變,才是王五唯一能崛起的希望。
如此一來自是不能同老張鬧翻,也絕不能讓老張破壞他與昆明好不容易建立起來的“蜜月期”。
念及此處,不由無奈笑了笑,道:“人外有人,天外有天,我之強處恰是我之短處,若我沒有猜錯,張長庚是想踩在我的肩膀上往上爬。”
“將軍的意思是?”
道長不是太明白。
“鰲拜這個輔政大臣、傑書這個帽子王都搞不定的事,被他湖廣總督搞定,你說總督大人是不是勞苦功高?”
其實老張真敢扶董額和鰲拜唱對臺戲的話,王五個人再降一回也沒什麼心理障礙。
但是,拋開個人看法結合當下明軍實際情況,再降一回肯定是不行的。
對軍心士氣的打擊太大,也會讓明軍的思想完全混亂。
“山河奄有中華在,日月重開大明天”的長幡都打出去了,總統兵馬大將軍的名號自封了,滿城也屠了,清軍也敗了,怎麼降?
好比前世打牌三條a抓在手中,牌桌上都是明牌,結果三條a直接甩在桌上說棄牌,這還怎麼玩?
老張的條件沒法答應。
王五的底線是可以同對方合作一同對付燕京的“偽大清”,但不接受也不承認“新大清”,更不會放棄反清復明的旗幟。
站在老張的角度也能理解其為何提出如此苛刻的條件,還不是因為王五太能打,所以想讓王五在同一面大清旗幟下替他衝鋒陷陣。
不然,把他張長庚賣了也頂不住燕京的重拳出擊。
將關係條再進一步捋順的話,拉王五加入新大清其實也是拉吳三桂加入新大清。
真到了那一天,恐怕老張第一個就帶人進宮逼迫董額禪位了。
王五心裡清楚,一直以來老張最看好的造反人選是他老丈人吳三桂,而不是他這個女婿。
但又怕老張拿王永康說事,逼他向武昌稱臣服首。
心裡,著實有點亂。
浮塵子卻道:“其實大可不必擔心張長庚拿王永康要挾將軍。”
王五“噢”了一聲,洗耳恭聽道:“道長有何高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