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心會”的朋友幫了五爺大忙,在沒有任何抵抗且有內應的情況下,明軍完全滲透了清軍第一道防線,並在部分內應指點下開始了對清軍第一道防線高階指揮官的“斬首行動”。
只要將這些清軍高階指揮官在第一時間肅清,那麼即便沒有一心會的暗中幫助,第一道防線上的兩萬多清軍也會不戰而潰。
由於夜色原因王五無法用肉眼觀察各部推進情況,也不敢確定那三十六個“朋友”都會無條件配合,因而一直在城頭等侯訊息的他在收到各部已經滲透成功的訊息後,不禁高興的對身邊的金冠三說了一句:“我以真待人,人必以誠待我,嗯可以半場開香檳了。”
“半場開香檳?”
金道臺完全不解總統大將軍這話什麼意思,但並不影響他捋了捋長鬚,意氣風發道:“今日一戰,將軍之威名必冠絕天下,功績亦為晉王、延平所不及也。光復中國之重任,非將軍不能擔也!”
“天下比我厲害的人多的是,我有今日不過是僥倖。”
雖然都準備半場開香檳了,但王五還是比較謙虛的。
所言也不為過,不提最大的敵人滿清,天下就有吳三桂、尚可喜、耿繼茂三家實力比他還強,甚至於連那個繼承了岳父“產業”的廣西提督孫延齡的實力也不弱於他,臺灣的鄭家就更不用說了,所以說什麼光復重任只有他王五能扛,確屬託大。
他能走到今天,靠的也不是實力,而是“投機取巧”,真正拿命硬搏取得的成就有限的很。
當然,最大的恩人肯定是用兵如神的穆裡瑪了。
鰲拜這弟弟要不是把自個塑造成了“抗清名將”,硬生生把近萬滿洲子弟葬送在西山,從而給了王五破圍而出的機會,王五這會多半還在西山同三位老帥們一起苦撐。
極有可能已經戰死。
甚至連名字都不會流傳,因為他王耀武的名字並不在那塊聖帝行宮碑上。
這塊幾百年後都在的石碑是唯一能夠確認茅麓山殉國將領都有哪些人的國寶級文物。
也是中國大陸最後抗清基地一直堅持到康熙三年的鐵證。
“將軍過謙了!”
金道臺不認為總統大將軍是靠著投機走到今天,如果真是那樣的話,那他上“賊船”的過程就真有點屈辱了。
但大將軍既然這樣說了做屬下的肯定不能反駁,只心中突然閃過一個念頭,繼而便跟做賊似的四下瞄了眼,壓低聲音竟是進言道:“此戰過後,下官以為將軍當稱王!”
“稱王?”
王五被金道臺這個異想天開的想法差點逗樂。
他知道金冠三和錢文濤水平有限,無法做那蕭何、張良、李善長、劉基般的人物,所以一直以來於戰略、軍事方向上從不詢問二人意見,只讓這二人做自己的行政助手,未想這金道臺實在是鼠目寸光的很。
但凡有點頭腦的人,這會都應該勸他王五學朱元璋廣積糧,高築牆,緩稱王。
待天下大勢清晰,自身實力足夠強悍之後再問那鼎之輕重。
這會他要稱王的話,不僅清廷盯著他打,老丈人那邊也會翻臉斷他的軍援。
沒有外援,孤軍作戰的他再有一身本事,也架不住清廷舉國之力的圍剿。
甚至與茅麓山的關係都會鬧僵,因為三位老帥不過公侯,他一個後起之人有什麼資格稱王。
這稱王,又稱的哪家的王?
大明的,還是大順的。
稱大明的王,誰個給你王五封?
稱大順的王,置李來亨這個事實上的大順皇太孫於何處?
一時無語,實是不知金道臺怎麼會出這麼個餿主意。
按理能做到省副級道臺的人物,眼光不至如此膚淺。
可能金道臺是光讀做官的書,未怎麼學史,又或見情況對明軍有所改觀,心中膨脹了。
“現時稱王,你老金是要把我這個總統大將軍架在火上烤啊。”
王五微笑搖頭拒絕金道臺這個不切實際的點子,未想對方臉上卻沒有失望之色,反而很淡定那種。
細一琢磨,品出點味道來。
不愧是官場老油子,知道你總統大將軍不可能現在稱王,所以就大膽提出來。
這樣將來再有人勸大將軍稱王乃至稱帝,都沒法做那首勸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