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智取,而不是硬來。
於是給老張寫了封信,信剛發出去吳穆納就來了。
蘇克薩哈的侄子很會說話,一見面就道:“過去我大清有首崇滿洲國策,但先帝在時信任漢官,視滿漢為一體,遇文武無分輕重”
言下之意就是賚塔在城門外說的那些話純屬他個人看法,並不代表八旗,也不代表大清。
在八旗體制內,漢軍都統就是真正的旗人,也是朝廷的大員,無須有任何思想上的顧慮,更無須將極個別人的看法當作普遍現象。
因為滿漢平等一體化是先帝在時制定的國策。
還高度誇讚王五棄明投清之舉有利於大清對中國最後一塊“頑地”的征服,也是對湖廣百姓的負責,太平盛世的到來有他的一份功勞。
絲毫不提先前穆裡瑪在西山的那場大敗仗,也不提那幾千死於王五之手的滿洲子弟。
反正漂亮話來回說。
王五心道這小子是給他灌迷魂湯呢。
果然,吳穆納“圖窮匕現”了,說新任荊州將軍巴布林出自滿洲正黃旗,乃是當朝權臣鰲拜的鷹犬。
說這話時並沒有任何避諱。
因為宮中的說法是這個新降的尼堪悍將並非鰲拜一黨,因此可用。
王五不動聲色問吳穆納想讓他幹什麼。
後者也不再繞圈子,竟是讓他這個由鰲拜兄弟招撫的降將上書為前番畏罪自殺的圖海喊冤。
王五眉頭微皺。
圖海是被鰲拜兄弟扣的謀反大帽子,結果被他在興山城親手擊斃,張長庚給弄了個畏罪自殺的定性。
蘇克薩哈那邊讓他這個降將為圖海喊冤,安的可不是好心思,分明是讓他做出頭鳥。
或者說是炮灰。
因為他如果上書為圖海鳴冤,就等於宣佈自己與鰲拜劃清界線,同時也替蘇克薩哈他們充當“討伐”鰲拜的急先鋒。
可眼下距離鰲拜被小麻子坑死還有幾年時間,這幾年鰲拜實際就是皇帝。
而蘇克薩哈更是沒多少日子好活。
因此這會得罪鰲拜可不是聰明人的做法。
考慮再三,當場拒絕。
不過沒有直接拒絕,只說自己眼下剛剛歸順大清,雖是漢軍正白旗都統,但畢竟是一降將人微言輕,且對圖海之死真相併不清楚,因而冒然上書不妥。
吳穆納見狀不由有些失望,但也沒有強迫對方,悻悻告辭。
回滿城的路上也隱隱很是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