逼出了所有毒血,刑盛斌並沒有用撫愈啟言,這時候用這個實在不合適,俗話說得好,會哭的娃有糖吃,這道理再簡單不過了。
刑盛斌只是撒了點金瘡藥,用棉布包了起來,就這樣跟另外兩人坐在大堂中等待。
刑盛斌手中的劍,已經換成了一柄噗通的元兵,感受到了口渴,刑盛斌就高聲喊道:
“老闆,給我們來幾碗羊湯。”
馬臉和六子如不斜視的問道:
“小斌,傷勢怎麼樣,看你流血不少,要不要緊。”
刑盛斌笑著說道:
“我這個沒事,喝兩碗羊湯補一補也就是了,只是可惜了這位兄弟。”
地上躺著的就是剛剛還與人談笑說鬧的兄弟,可是眨眼間就成了一具冰涼的屍體。
馬臉瞄了一眼地上的屍體說道:
“此次事件特殊,既然牽扯上了軍隊,這件事情可大可小,我等只要做好本分工作就好,屍體,最好還是直接交給上官,我們不要隨便亂摻和了。”
刑盛斌與六子同時點了點頭。
老闆顫顫巍巍的端上來了三碗羊湯,刑盛斌直接端起羊湯,忍著肩膀的疼痛,喝了一口熱氣騰騰的羊湯,體溫這才慢慢回升,乾渴的感覺,也在一碗羊湯下肚之後消失了。
口裡嚼著湯裡的羊肉,刑盛斌說道:
“呼,媽的,總算舒服多了。”
失血過多,再加上寒冷的冬季,這種感覺的確不舒服,不過一碗羊湯下肚,刑盛斌終於感覺到了自己還活著。
兩個小時後,姜舜帶著一眾人回到了兩碗水,看到地上的兩具屍體,連忙問怎麼回事。
馬臉簡單地講事情說了一遍,姜舜眉頭立刻豎了起來,丟下一兩銀錠子,帶這兩具屍體,眾人就返回了五城兵馬司衙門。
途中刑盛斌才在姜舜的口中知曉,晉城的一位富商全家老小三十五口,盡皆被殺,若不是刑盛斌與小六子兩人的意外闖入,只有等火燒起來,才能被人發現。
至於那夥黑衣人,行動周密,撤退有序,沒有留下任何痕跡,甚至都沒有找到任何有用的線索。
只有刑盛斌與馬臉三人,共同殺死了一位黑衣人,以及射中刑盛斌的那半截斷箭,是此次血案留下的唯一證據。
至於那隻被小六子躲過去的那隻弩箭,留守的人找了一夜也沒有找到任何痕跡,就連被刑盛斌斬斷的半截箭尾也已經消失了。
簡單的將事情的經過,再次與前來調查此案的上官敘述了一遍,刑盛斌就領了二十兩得賞銀,以及三天的假期返回了客棧,並獲得陪戎副尉官職(類似於軍銜)。
與刑盛斌一同殺敵的馬臉與小六,同樣獲得瞭如此殊榮,不過馬臉就沒有這麼多的賞錢了,只獲得了十兩的賞錢。
不過這已經非常不錯了,要知道像五城兵馬司的小兵,雖然身居八品,但是一年的俸祿也只有八十兩銀子,而且只有銀子,沒有米料田地之類的,就這還是摺合之後給整起來的。
十兩銀子,已經相當於一個多月的工資了。
至於死去的那位兄弟,家人獲得了二十兩得安葬費,三十兩的陣亡補貼,以及每年二兩銀子的家用補貼,直至妻子死亡為止。
一個五尺高的漢子,一條命只換來了五十兩銀子,以及每年二兩的補貼,人命在這個世界,好像真的不是太值錢。
刑盛斌在離開兵馬司之前,直接將手裡的二十兩銀子,給了姜舜,讓其轉交給陣亡兄弟的妻子,畢竟一場兄弟,又是死在他的面前,二十兩銀子,權當買個心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