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身黃銅色的硬甲,儒袍遮了半個肩膀,黑髮束裝整齊,棗紅色的披風隨風飄揚,臉上卻是清秀一片。
他叫審配,字正南,冀州人,是袁紹手下冀州謀士中的代表人物,其實也袁紹軍中難得一見的謀主人物。
這個人很有城府,計謀也是有的,更重要的是他還有非常難得一見的統籌全域性的能力。
縱觀袁紹手下,田豐耿直,沮授坦誠,郭圖小智,許攸謀己,二辛也只是中規中矩,若是真的要說一個和審配一樣全能的人物,那麼也只能是荀家的荀友若,但是現在荀友若卻因為某種原因一直蟄伏,不願展露頭角。
入主鄴城之後,袁紹可以說是當之無愧的北方霸主,公孫瓚殺了劉虞之後退守薊縣,雖然沒有徹底失去爭霸北方的能力,但畢竟是元氣大傷。
再派了蔣奇,逢紀兩人屯兵中山國抗拒公孫瓚之後,袁紹便開始摩拳擦掌準備了他的南渡大業!
本來說審配應該在鄴城坐鎮,總領全軍事務,可是因為孔融的一封求救信,袁紹必須左右尋思一個可靠之人,所以審配便是當之無二的橫渡黃河,帶領兩萬大軍兵壓北海。
“回稟軍師,面前就要到達北海。”一身盔甲的高覽一樣是冀州人士,與審配乃是故交,這次又作為大軍先鋒。
“恩”,馬背上的審配緩緩睜開眯著的而雙眼,對著老友一笑便道:“前方戰況如何?我們的探哨回來了嗎?”
“回來了。根據探馬的彙報,前方已經大戰一片,看到戰場的慘烈程度恐怕這場大戰已經持續了三天以上。”
“三天?”審配晃了晃腦袋,便說道:“這孔文舉就這麼急著表態了?曹孟德與袁公路的兵馬到了麼?”
“應該沒有,探馬都是末將親自操練的,他們都說沒有看到曹袁的旗幟。”
“看來我們是第一個到達北海的啊。”
審配翻身下馬,抬起手臂阻擋了一下強襲的寒風,說道:“管亥圍北海八天之久,都是圍而不攻,定是想投靠一方勢力。孔文舉乃是智者,本可以閉門不出,但是卻正面迎戰,這樣也不過是表達自己的態度,好為自己找下家罷了。”
一眾文武都是沉默不言,他們不是審配,沒有審配的話根本不明白其中的道道,如今都在心中仔細琢磨著這番話語。
高覽知道此次南渡黃河,袁紹給了審配很大的獨斷權,他現在就是想摸一摸審配倒地是什麼意思。
“管亥乃是黃巾餘孽,作惡多端,主公那是四世三公之後,豈能容他?反而這孔文舉...”
“呵呵。”審配的冷笑打斷了高覽的話,便是說道:“子當(高覽的字)能明白孔融的重要性,這很好,但是對於現在我們來說,北海郡則比孔融更加重要!”
“恩?”
審配拍了拍高覽的肩膀說道:“孔文舉儒家思想根深蒂固,向來瞧不起庶出的主公,他若真心要投降也不會去選擇主公,所以對於此人我們不必挽留,子當應該知道怎麼做了吧?”
高覽聽著一愣,剛準備說話,只見一旁的一個青年儒生已經走了出來。
“軍師,屬下認為此事不妥!孔文舉就算不認同主公,但是依舊是聖人之後,若是軍師大軍直逼北海,恐怕會落人口舌!”
審配不可思議的回頭,看到年輕人的樣子,仔細思索了一番,才想起此人的身份,是一個正兒八經的潁川派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