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雲根本不知道自己喝了多少酒,他回家的時候甚至連路都走不穩,最後還是袁耀派人將他抬回了家裡。
早晨陽光順著窗隙灑在了高雲的臉上,也許是因為刺眼,他在朦朧之中眨動了一下眼睛,順手摸了摸身下的床榻。
有些柔軟,他知道自己在書房的床榻絕對沒有這麼軟,當他強行睜開自己眼皮的時候,便是被嚇了一跳。
這就是一個女性的閨房,裝飾的卻是十分樸素,再望了望了床邊,他算是安心,呂玲綺已經坐著睡在了床沿。
高雲發誓這絕對是第一次來呂玲綺的房間,或者說是他們夫妻共同的房間。因為有了穩定的居所以來,他一直都是睡在書房。
“醒了?”
兩人幾乎異口同聲,小妮子的臉色有點微紅,小聲說道:“昨天明成派人將你送回來,就直接把你抬到了房間門口,我怕你耽誤了你休息,便是讓你在這兒安睡了。”
呂玲綺一說,高雲也算是明白了。在袁耀看來,高雲和呂玲綺是夫妻,送肯定是送到主臥,哪裡知道他們到現在還沒有夫妻之實,分睡兩房。
“其實玲綺不需要解釋這麼多的。”高雲揉了揉腦袋,起身站了起來。當他準備伸懶腰的時候,卻發現一隻手臂已經搭上了自己的後背。
“恩?”高雲驚訝的回頭,就看見呂玲綺已經拿著衣服,要給自己穿上。
可惜哪有這麼容易?在東漢末年但凡有身份的男子都要穿上完整的漢服,一共三層。現在高雲只穿著小衣,呂玲綺給他套的是中衣,因為右祍的習慣,男子左側的衣襟必須要蓋過右側,但是呂玲綺哪裡給男人穿過衣服?笨手笨腳之下硬是搗鼓了很久,也沒有給高雲穿上。
“我自己來吧。”高雲回頭對著呂玲綺笑了一下,便是快速的將衣服穿好。招水洗過臉之後,高雲就坐在了梳妝檯前。
雖然對於穿衣服不是很熟練,但是呂玲綺束髮的功底還是有的,真的要細算,男子與女子束髮有些區別,只是呂玲綺的銀冠束髮卻一向都是按男子的規格來梳理的。
高雲看著銅鏡之中反射出來的模糊身影,顯得有些滿足,但是他知道這樣平靜的日子能過一天就是一天,因為昨晚與袁耀的承諾,自己很快就要被捲入壽春主權爭奪的漩渦之中。
他本來還疑惑,袁耀的長樂宮雖然隱蔽,但是怎麼說也逃不過他老子袁術的眼皮,為何袁術卻不理不睬呢。
但是後來他才明白其中的道理。袁術自己也知道袁耀會是自己的繼承人,對於袁耀一些小動作他從來都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的,拉攏人脈對袁耀以後是有好處的,不然袁術以前也不會將袁耀送到陳蘭雷薄的軍中試煉。
關於那個黑袍人,高雲也問過袁耀。袁耀只說了那是宛城方面來的使節,不宜露面,袁耀也不知道他的身份,他只是好奇長樂宮,才被袁耀帶到了那裡。
但是高雲仔細一想才發現其中恐怕沒有那麼簡單,他還記得黑袍人看到張勳帶來的漢子時候的眼神,嚮往欣賞也許能夠理解,但那一絲忌憚?
高雲似乎可以肯定,被自己買來的漢子跟宛城或多或少都有著一些聯絡。
“昨晚都去了哪裡?”
對於呂玲綺突然的問話,高雲先是一驚,之後便回答道:“去和明成商量一些事情了。”
他突然覺得對於自己決定參與袁耀的勢力這件事情,應該告訴呂玲綺,畢竟呂玲綺也是家中的一份子。
“是這樣的...玲綺..明成他...”
高雲說完的時候,頭髮也基本束的差不多了,呂玲綺拍了拍手,便是坐在了一旁,反覆咀嚼著高雲的話。
“你有沒有想過,我們只是敗軍,明成為何又會看重你?”
呂玲綺皺著眉頭,看著高雲的臉色說道:“你不要誤會,你的改變我是看在眼裡的,我只是在想明成這麼倚重你會不會是因為,父親與伯昌叔父在幷州徐州的人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