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瘦弱的男子身影在月光之下鑽出了一片山林,看似不堪重負的身體卻展現出了驚人敏銳的姿態,如同靈巧的靈貓一般在附近的穿梭著。`
高雲俯身,用腰間的佩劍狠狠扎死一直正在棲息的兔子,又在湖邊用手招了招水在臉上抹了一把,眼神警惕的掃視著四周,兩隻耳朵不斷顫動,時刻注意傾聽風聲之中帶來的任何動靜。
鐵甲已經破敗不堪了,高雲索性將胸甲摘了下來,身上的傷痕很多,溢位了髒血幾乎染紅了裡衣。幾匹灰狼在月光下嚎叫,不停的對著高雲吐出舌頭,幽藍色的眼珠在黑夜裡顯得格外詭異。
抓住兔子的屍體,高雲起身,對著那幾匹頭狼投出了兇狠的眼光,一個箭步跨過溪水,手中寶劍全然不懼,對著其中一匹頭狼狠狠宰去。
一擊斃命!
狼血飛濺,剩餘的狼群在頭狼斃命之時已經感覺到危險,幾番後退之後便四散逃去。
“算你們走運!”高雲輕哼了一聲,便也抓起了頭狼的屍體,月光之下一個人便一手拎兔,一手拖狼的向森林深處走了回去。
戰爭永遠都是最容易讓人成熟的手段,在全軍無首的情況下,高雲必須站出來。即便這具身體再軟弱無力,他也要去承擔一些什麼,像他單人擊殺動物的畫面,這幾天已經上演了不少次。
樹影間微微有火光落出,就在高雲越往深處走的時候,幾個鋒利武器已經反射出月光,筆直的朝高雲身前指來。
高雲微微一笑,低身道:“是我。”
刀劍紛紛回收,就有人甕聲甕氣的說道:“是少將軍回來了!”
高雲沒有回應,將那頭狼屍平坦的放在一個土包的前面,從腰間取出了一壺酒,直通通的潵了滿地。
“森林之中沒有什麼野味,用棟(高棟的字)將就將就吧。”
高雲彎下了腰,將剩餘的半壺酒放在了無碑的墳包之前,便是果斷的轉身,對著身後的陷陣營勇士說了幾句。
“回營地吧。”
高棟死了,死在了退守叢林的路上,胸前的傷口實在太大了,內臟什麼的都有外洩的趨勢,以高雲的手段哪裡還能止得住鮮血。
高雲記得高棟是死在自己的面前,死的時候這個漢子既然沒有一絲悲傷,只是一把握住了自己的手,說了一句,“少將軍保重。”
黑夜永遠都是最容易讓人展露真情的時間,努力抑制住快要迸發的眼淚,高雲帶著一群人便是回到了營地。
親手將那個兔子剝皮之後,就扔到了火堆上去烤,輜重糧草早就丟在了樹林之外,沒有什麼香料可用,但是自然烤出來的兔子依舊是那麼的清香。
放眼望去,這森林深處已經被框出了一塊地,大約還剩五十名兵模樣的人匯聚於此,他們無一不是灰頭土臉,肩膀大腿上都打著繃帶,頭盔無力的下垂,抱著武器,看著那不大的兔子眼中有了嚮往的神色。
高雲用力撕下了一片兔腿,小心包好,便是對著這些士兵下了分食的命令,而自己卻是走向了一個營帳。
營帳之中基本上用到了所有可用的額柔軟之物,一個少女平躺在上面,上身的鎧甲已經除去了,裡衣的肩頭處隱隱約約透漏著鮮紅,束髮銀冠與雉雞翎平放在一旁。
“你來了?”
高雲看了嘴唇依舊發白的呂玲綺一眼,便是坐了下來,掀開蓋在她身上的被子,就小心翼翼的扯開了她的裡衣。
少女香肩外露,高雲卻不為所動,看見繃帶上已經沒有鮮血再溢位,他終於放下心來,從袖中取出包好的兔腿,便是說道:“吃點吧,軍中的乾糧對你的傷勢調養並沒有什麼作用。”
呂玲綺微紅著臉點了點頭,高雲便是一把將她扶了起來,用裡衣再次將呂玲綺的香肩遮去,就伸手撕起了兔肉。
“張嘴。”高雲的聲音似乎並沒有什麼感情波動,但是呂玲綺卻十分順從的張開嘴巴,當她在咀嚼兔肉的時候,腦海中還是不由想起了兩天前的那一幕。
這支隊伍遭受了鉅變,剩下的人全部逃到了樹林之中,高棟身死,自己肩頭也是遭到了一箭。呂玲綺發誓這是她從小到大身體上受到最大的痛楚,有呂布優秀的身體素質傳承,她基本就沒有受過什麼傷。
可是這次卻不一樣了,她能感受到肩膀上鮮血的冰涼,她意識模糊的時候嗎,就感覺自己被一個男人抱進了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