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著就要白髮男子突到三兒身邊,三兒仍呆立在那裡不知道如何躲閃。
白卜不知道哪來的勇氣,飛身過去把三兒撞開,自己用身體接下白髮男的一掌。鮮血從嘴裡直噴出來,白卜用手在他噴出來的血霧中來回抓了幾下,隔空在他和白髮男子之間畫了幾畫。抱著三兒向後扔給了驢蛋、賈方他們。
“跑!”白卜喊完這句話,起身就要往回跑。
“想跑?”白髮男子說著又要縱躍過去,經過白卜畫過得地方,身體明顯停滯了一下,白髮男子咦了一聲,除了掌門他還沒見過哪個人能控制住空間的。這孩子前途不可限量啊,他看著眼前奮力逃跑的個孩子,就彷彿看到了一個個修為超過自己外出獨當一方的師弟師妹們,他們功成名就的時候,自己仍在小隊之中像狗一樣的看著門戶。那種嫉妒讓他怒火中燒,他要滅了這個天才,他再不想看到任何一個有天賦的人站在自己眼前。
“今天你是走不了了!”他把畢生的修為都凝聚在手掌之上,手掌漸漸的顯出乳白之色,這時遲鈍如驢蛋也看出了白髮男子的變化。
“小心!”驢蛋伸手去拉白卜,但是已經遲了,驢蛋的手臂還沒接觸到白卜,白髮男子的手掌已經重重的拍在了白卜的背上,手掌上的乳白色物質脫離手掌注入到白卜的身體裡,瞬間散開,像開在白卜背上的一朵白色的梔子花,然後又瞬間縮回白衣男子的手掌。
“晚了。”白衣男子收回手掌,他自信連他那些所謂天賦過人的師兄弟們也沒法活著接他剛才的那掌,當然前提是他得想辦法把那一掌打在他們身體上。
驢蛋抱著奄奄一息的白卜坐在地上哭嚎,胖子賈方、萬利還有三兒也不逃跑了,垂著頭站在驢蛋身後,眼淚不爭氣的也從眼角滑了出來。
“對,都站好了別動,只要不掙扎,我會給你們一個痛快的了斷。”白髮男子又邪魅的笑著:“哎呀,剛才沒注意,竟然讓這小畜生的血噴濺到了我的身上,真是不可饒恕。”現在的他感覺自己像個高手一樣遺世獨立,為自己犯下的一點不該犯的小錯誤而懊悔。他仰著頭俯視著眼前惶恐的孩子,內心充滿了愉悅感:我要慢慢的享受這種感覺。
白髮男子慢慢的走到驢蛋身邊,蹲下來陪他一起看著奄奄一息的白卜,嘴裡發出嘖嘖的憐惜聲。
“這不是你們該來的地方。”白衣男子說著,捏起驢蛋的頭顱,就想要用另一個一隻有掌劈下來把他斃掉。
如鬼魅一般,一隻手結實地抓住了白髮男子批下來的手掌。
“夠了!”是剛才那個帶頭的絡腮中年漢子。
“這幾個娃留不得。”白髮男子說著就要掙脫被抓住的手繼續皮砸。
“沒想到原來不可一世的三師兄,現在竟然淪落到欺負娃娃的境地,真是可悲。”剛才的那個女聲又充滿了譏諷的傳了過來。
原來這個姓季的白髮男子是她的三師兄,同出一門不知道他們為什麼會如此的相互敵視。也許他們之間也有些不為人知的矛盾,但看為首的絡腮中年漢子熟視無睹的態度,看來那個女的和這個白髮男子的間隙應該產生已久了。
絡腮中年男子趕過來後,氣氛明顯緩和了許多,他支開白髮男子,檢查了一下白卜,白髮男子在旁邊獰笑著冷眼旁觀。
“他不行了,你們快點回去,或許還有口氣能見到他的爸媽,以後不要再進來這裡了。”絡腮壯漢扶著驢蛋的肩安慰著說。
驢蛋坐在原地低著頭,不停地抽泣,紅腫眼睛裡的眼淚就溪流一樣,一直沒有停止。
胖子賈方和瘦高個萬利拉出抱在驢蛋懷裡的白卜,賈方把白卜背在肩上,萬利扶起驢蛋抗住,兩個人轉身往回走。
路過三兒時,看著依然呆立在那不斷抽泣的三兒,胖子賈方一腳把三兒踹了個趔趄:“走啦!除了站那不動整天沒點屁用!”
絡腮中年男人親眼看著他們離開,才回頭招呼眾人回去。
“今天的事我會稟報給大長老的,到時候你就聽候大長老發落吧。”白髮男子陰陽怪氣的唸叨著。
“你記住,三長老雖然讓我們過來但他沒跟我們說要這幫孩子們的性命。”絡腮男怒視著白髮男子。
“這些你還是跟大長老解釋吧?”
“你除了拍馬屁超凡脫俗,還有什麼優於常人優點嗎?”女子不屑的看著白髮男子。
身邊的另外幾個男子努力的憋住笑,他們三個神仙打架,他們可不想觸任何人的黴頭。
白嵐這邊,她和小伊趕回住處時發現他們的窩棚、爐灶全都七零八落的散碎一地,原本搭在上面做頂的的樹皮也這一點那一片的鋪在散碎在地面的碎石上,就連驢蛋砌的那堵歪歪扭扭的厚石牆都被打碎了。小伊衝過去環視著周圍的一切,瞪大眼睛驚訝地問向白嵐:“師妹,這...這...這怎麼回事?”
“不清楚,先看看師父在哪吧。”白嵐很冷靜回答著他。她們兄妹在處理突發事件時總是異乎常人的冷靜。
小伊和白嵐反反覆覆找了幾遍,都沒看到師父的蹤跡。他們要儘快把這個訊息告訴給驢蛋他們,於是兩個人就急急忙忙地往回趕。他們在剛翻過第一個山頭的時候遇到了驢蛋等人,這時的白卜已經不往外吐血了,剛才如泉湧的血流在他的臉頰上,衣服上留下了一片片褐色的痂。白卜雙眼迷離失神,在看到姐姐的那一刻他笑了出來,撐了這麼久,他就是想再親眼最後一次看看姐姐,之前在一起的日子他都沒有認真地看過她。白卜伸著手想要拉住他的姐姐,手臂在白嵐還沒衝到他身邊的時候垂了下去,整個人無力的癱倒在賈方的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