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流兒閉上了眼睛。
他是孤兒,自記事起就生活在這個幽靜沒有什麼人氣的寺院。
每日跟隨師父修行,誦經,學習,下田勞作。
人氣不興旺,所以佛泉寺的香火錢並不多,只能與諸位師叔師兄們種菜種糧。
自給自足,日子清苦倒也落得自在。
近半年,師父以各種緣由,逐漸的驅散了佛泉寺裡大大小小的僧人。
現如今剩下的不過寥寥數人,身份與江流兒差不多,都是無家可歸的落難人。
在某天,慧清住持找來江流兒,囑咐了他一些事情。
這些事情,不似平常。
“你的師父,你的師叔師兄們,都是你的一段人生旅途裡的小風景,就如同你走在寺院裡看見的一花一草一木。”
“世間沒有任何東西是真正屬於你,但你活著時候的每一個瞬間都是你的。”
“除了生死,都是小事。生死,也是小事。”
說的,都是諸如此類的話。
江流兒聽得似懂非懂,他不知道師父為何一反常態,說這些有些傷感的話。
“江流兒。”慧清住持睜開了眼睛。
明月高懸,霧色漸濃。
“師父。”江流兒一直坐在旁邊,聽見師父在喚他,趕忙應道。
“隨我來。”慧清住持帶著江流兒,離開了這個小院子。
一老一少,行走在靜謐的寺院裡。
師父沒說去哪裡,江流兒也不問。
“到了。”
不一會兒,慧清住持停住腳步,站在一處禪房外面。
江流兒抬起頭,這裡是施主陸秋休息的地方。
“人不在?”慧清住持錯愕,徑直上去推開了門,裡面被褥整整齊齊,哪裡有陸秋的影子。
“我明明陪著陸秋施主來的呀。”江流兒困惑的摸了摸自己的光頭。
“我真是看不透這位陸秋施主。”慧清住持苦笑。
“這世上,還有慧清住持看不透的人嗎?”
烏雲遮住了明月,整個世界都黯淡了下來,在陰暗處走出來兩道身影,獰笑著問道。
……
陸秋提著鐵鍬,利用仙帝意志遮掩掉全身的氣息。
即便慧清住持是至尊境中期的實力,也無法窺測到任何一絲絲的陸秋氣息。
在寺廟的最深處,是佛泉寺各代高僧圓寂的聖地。
第三次簽到地點,就是佛泉寺高僧圓寂的聖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