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流兒望向了陸秋。
“慧清住持圓寂前，曾說過讓你跟著我。”陸秋道。
“師父囑咐過我，以後就要叨擾陸秋施主了。”江流兒擦去眼淚，雙手合十。
“你現在已經是天階中期的實力。”陸秋問道：“慧清住持的死，你想報仇嗎？”
江流兒仍保持著雙手合十的動作，啞口無言：“師父說，冤冤相報何時了。”
“假如今日，你是至尊境強者，或者更高的境界。你的師父，還會死嗎？”
“若有眾生，偷竊常住財物穀米、飲食衣服，乃至一物不與取者，當墮無間地獄，千萬億劫，求出無期。”
“喜飲酒醉，犯三十六失者，死墮沸屎泥犁之中。出生墮狌狌中，後還為人愚痴，生無所知。”
陸秋在旁邊緩緩的說道。
江流兒的眼睛忽明忽暗，表情時而純粹時而猙獰，有幾分可怖。
慧清住持生前不知道有沒有想過，讓江流兒跟隨陸秋，到底是好事還是壞事。
“我……我想要報仇。”江流兒表情一番掙扎，最終還是遵從了本心。
“想要保護，就要有犧牲。如若為佛，卻連親人都保護不了。成佛又有何用？將佛法傳承發揚光大又有何用？修煉到至高境界又有何用？體內日夜不停運轉的元力，又有何用？”
陸秋一連串的問題，讓江流兒一時間無法消化。
“殺害慧清住持的人，是血族的人。”陸秋拍了拍江流兒的肩膀：“想要保護心愛的人，無論這個人是師父是親人還是摯友，都要有力量。如果你連刀都握不住，何談其他？”
“我能握得住刀。”江流兒堅定的說道。
“殺的了人嗎？”陸秋反問道。
“殺人？”江流兒又一陣迷茫。
“殺該死之人，比如血族。”陸秋提高了音量：“如果再給你一次機會，那兩個血族的人要殺害你的師父，你的刀能落的下去嗎？”
轟！
江流兒的眼睛急速的泛紅，繼而眼白赤紅：“下的去刀！”
此刻，江流兒哪裡還有和陸秋初次見面時的平靜如水。
黑化吧！
老實人黑化之後，可比正兒斤的壞人，更加瘋。
瘋狂就像地心引力，所需要的只是輕輕一推。
“跟我走吧，我會讓你強大起來的。”陸秋起身。
在江流兒昏睡的時間裡，陸秋已經幫他吸收融合全部的元力，將實力境界穩固在了天階中期。
江流兒，應該是陸秋接觸到修元方面最優秀的天才。
跟陸秋不同，江流兒全靠自身的天賦，而陸秋是擁有堪稱bug的簽到系統。
雖然陰損了些，但反饋給陸秋的獎勵能讓整個玄青大陸的強者們趨之若鶩。
陸秋在前，江流兒在後，兩人離開了這片森林。
慧清住持沒想到。
血族沒想到。
佛泉寺的那些僧人們也沒想到。
在若干年後，玄青大陸出現了一位小和尚。
嘴裡嚷嚷著物理超度，遇神殺神遇佛殺佛，雙手沾滿了血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