基裡曼進入自己在巨石要塞上的私人寢室，他看到秦墨站在臥室的舷窗前背對著自己。
雖然知道這個身影只是虛擬的影像，本尊身處千百光年之外，但基裡曼還是一如既往的熱情的迎了上去。
但是當基裡曼試圖擁抱這個投影時，秦墨轉過身，目光深沉表情嚴峻。
“怎麼了？”基裡曼愣了一下後問道。
“不可避免了。”秦墨說，“我們和死靈之間的戰爭。”
基裡曼又愣了一下，他在想秦墨為什麼會突然如此篤定的對自己說這句話。
而後秦墨將自己之前的經歷一股腦和盤托出。
從他帶著星神們去找碎片開始，到喚醒卡薩王朝後與美納克進行的戰爭，再到和寂靜之王斯扎拉克的談話，以及斯扎拉克那囊括全域性的計劃。
聽完之後，基裡曼手扶著額頭坐在了臺階上。
然後原體雙腿併攏，兩條手臂環抱著自己的雙腿，彎著腰坐在那。
“我在想，或許我有那麼一點可能可以避免人類和死靈開戰。”秦墨的投影坐到基裡曼身旁，“但是我又在想，或許我親手扼殺了那避免戰爭的可能。”
說著，基裡曼站起身來，在臥室裡來回踱步，談著自己聽完秦墨所有講述後的想法。
對於任何人而言，與太空死靈這種級別的即將進行戰爭這種事，都不會是一件能讓人留有半分安全感的事情，哪怕是原體。
聽著基裡曼的話，秦墨點頭認可並慶幸道：“你果然理解我。”
“在斯扎拉克面前，你立場堅定的站在卡薩王朝那邊並沒有錯。”
之所以要保密，不是要保密這麼一件事：另一個人類勢力的領袖差點就和寂靜之王同流合汙。
“不，不對。我太盲目樂觀了，帝國太樂觀了，我們怎麼能有戰火不一定會燃起的想法？”基裡曼思索著說，“你拒絕斯扎拉克並不是放棄了避免戰爭的可能，你的想法沒有錯，與虎謀皮並不可取。”
他看起來很乖巧，但這實際上是他心情沉重並且突然缺乏安全感的表現。
“我們與其坐視卡薩王朝被斯扎拉克消滅，然後等著人類成為下一個起到卡薩王朝作用的物件，還不如就聯手卡薩王朝，至少我們能多一個強大的盟友。”
“這就是為什麼我用私人線路和你聊這件事。”秦墨和基裡曼的想法一致。
真正需要保密的，是：如果秦墨鬆口或是妥協，人類和死靈之間就能避免戰爭，即便絕大機率這種與虎謀皮的行為只是在極其短暫的時間裡避免戰爭。
“不要對除了我之外的第二個人提及這些事情。”基裡曼停住腳步，十分嚴肅的注視著秦墨的雙眼，“不要對萊恩說，不要對聖吉列斯說，不要對察合臺說。察合臺或許能推測到這些事，但他也會明智的不說出來。”
人類是有僥倖心理和擅長妥協的。
之所以人類和死靈是否會進行全面戰爭在秦墨還沒有聯絡基裡曼之前是個不確定的事情，就是因為僥倖心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