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寰一顆心軟成了仲夏的夜空。
“程師妹。”雲平秋突然落在了樹上。
程寰頓時警惕地把魏知往自己身後一塞,像是生怕被雲平秋搶走了似的。
雲平秋:“……”
她是不是對自己有什麼誤解。
“他們都在討論如何攻入帝山,擒拿妖將,你不下去聽聽?”雲平秋問。
程寰懶洋洋地打了個哈欠:“雲師兄不也沒去。”
雲平秋難得沉默了一下,實話實說道:“太吵了。”
帝山出了個妖將鴉邪,抓了不少凡人與修真人士入山,吸取精血以提升自己的修為。
原本只需要各宗派聯手將其誅殺即可,偏偏人齊了,卻拖拖拉拉始終沒有一個主心骨。
誰都想成為那個擊殺妖將的英雄。
可惜沒有一個人敢單挑妖將,他們都盼望著其他人上前圍剿,最後自己一擊擊殺,揚名立萬。
就這麼扯來扯去,一群人硬是在帝山外徘徊了大半月。
直到妖將鴉邪趁亂,偷偷摸摸從來的弟子裡面抓走了數十人,啪啪打臉眾人的臉,他們才不得不再次開始商量進山的事情。
程寰從儲物袋裡摸出一壺酒。
她一條腿斜立在樹枝上,一條腿懶懶地垂在空中,晃來晃去。
月光隨著她的腳,在空中蕩成了一個暖金色的圈。
雲平秋眉頭微皺:“程師妹,江掌門讓你少飲酒。”
程寰一想到江月白那念念叨叨的樣子,撇了撇嘴,不甘不願地把酒又收了回去。
她倏地從樹枝上站了起來,不等雲平秋開口,程寰突然站在樹上拍了拍手。
突兀的掌聲讓下面所有人的目光都看了過來。
有羨慕,有不屑,有好奇。
程寰歪著頭,居高臨下地看著他們,嘴角挑起一個張揚無比的角度:“喂,我說,你們再這樣磨蹭半年也沒用。一百多個正道弟子,一人一口痰都能把鴉邪噴死。何必虛情假意地商量什麼對策呢?”
此言一出,下面的人頓時不樂意了。
“程道友修為高,不需要計策,我等自愧不如,不過你要是覺得隨隨便便就能斬殺,你怎麼不自己衝進去。”
程寰的視線朝著那人看去。
她的目光清清冷冷,默不作聲看著人的時候,總給人一種被什麼東西盯上了的怪異感。
“你是通神院的?”程寰問。
眾目睽睽之下,那人不願露怯,硬著頭皮答道:“在下通神院,劉別。”
“唔……”程寰歪著頭想了想,隨後不耐煩地道:“不認識,通神院我只知道唐星河。”
劉別的臉色難看到了極點。
唐星河是通神院大師兄,他在通神院裡,就處處被唐星河壓了一頭。
這次好不容易唐星河不在,他帶著通神院弟子前來,本以為是大逞威風之時,卻被潑了一盆冷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