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影事務所中，陸千帆坐在吧檯邊，一邊喝奶茶一邊悠哉地用著膝上型電腦。
湯傑則坐在一旁的小圓桌邊，用平板電腦寫著魔獸研究報告。忽然，他對陸千帆說：“陸千帆，你從昨天回來就一直在電腦前，到底查出什麼了？”
陸千帆說：“陳聚飛和喬卿兩人名下一共十七張銀行卡，陳聚飛還有一張不在本人名下的銀行卡。除去這些在國內賬戶，喬卿在海外還有一個獨立賬戶。開戶銀行是儲額必須達到壹佰萬歐元才能開戶，號稱安全級別全球第一的愛思銀行。”
“你把他們的個人賬戶全挖出來了？”
陸千帆把手裡的奶茶放下，說道：“我新增了陳聚飛的微信好友，然後順藤摸瓜而已。從結果而言，陳聚飛的畫廊完全沒有收入，全靠她妹妹接濟。但是，他在一年前和七天之前分別收到了一筆大額收入。我順著這兩筆款項的來源一路追查下去，發現兩筆打款都來自一家公司的兩名財務的私人賬戶。我都懷疑，陳聚飛是在幫人洗錢了。”
“你怎麼不懷疑喬卿？被迷住了？”
陸千帆斜眼看向湯傑，說道：“天才，我對蕭苒苒很專一的，好嗎？”
“那雲玖怎麼說？”
“有云玖什麼事？”
湯傑看著陸千帆，感覺他不像是在裝傻，只能是無奈地嘆了一口氣。
陸千帆看著螢幕上的賬戶流水單，說道：“陳聚飛一年前的這筆收入，全部拿去買畫了。而七天前的這筆收入則是在接下來的三天支付給了幾十傢俬人事務所。”
“然後呢？”
陸千帆說：“天才，這兩筆款項涉及至少二十六個銀行網點，近百個私人賬戶。我一晚上能查出這些錢的來源全部來自一個賬戶已經很不容易了！你還想問我然後？”
“入侵這麼多賬戶，你是想被人請去喝茶嗎？”湯傑說道。
陸千帆喝下一口奶茶，不慌不忙地說道：“其實還有阿里的個人賬戶。一晚上的時間要攻破這麼多家銀行的安全系統，其實挺不容易的，所以反追蹤做的比較粗糙，差不多再有三個小時，他們就能查到這個街區，也就只能查到這個街區了。而且我有叫張遠來幫我做反追蹤處理，所以完全不用擔心。”
“屁股如果沒擦乾淨，可沒人會去撈你。”湯傑完全沒有領會到陸千帆字裡行間試圖裝杯的心理。
陸千帆本以為裝杯沒人理，他還可以自我滿足一波，卻沒想到被湯傑從另一角度噁心了一波。他斜眼看向湯傑，說道：“天才，你最近說話咋這麼噁心？”
“單純的為了噁心你，免得你以後動不動就打算讓事務所背鍋。”
陸千帆尬笑兩聲，心道自己明明有安排好後招，不可能讓事務所背鍋的。他輕咳一聲，說道：“天才，提到大量收購一個人的畫作，你會想到什麼？”
“藝術品洗錢。”湯傑翻了一個白眼，說道：“你不就是想讓我這麼認為嗎？”
陸千帆打了一個響指，說道：“就是如此。聚雲畫廊所有收藏的畫作，都是在一年前收購的。一旦這些畫被人炒作到高價，然後在接下來的一段時間內出售、拍賣，你覺得會怎麼樣？”
“無非是炒作盈利罷了，構不成證據的。”
陸千帆點點頭。“確實，這可能只是一個炒作賺錢的手法，但是一旦這些畫被分銷出售，然後送到各家拍賣行，再被同一批人以高價拍下，就會有一筆黑錢以藝術投資的名義被洗白了。”
“這都是你的假設罷了。”
陸千帆說：“假如陳聚飛不是第一次做這種事呢？他之前的身份我大概為您介紹一下，甲字號地產開發集團董事長、乙字號投資控股集團總經理、丙字號貿易公司總經理、在澳門還有一家丁字號賭場。他這起名跟數學應用題一樣，我已經開始懷疑他的智商了。雖然每次都會更換身份，但是他的臉倒是一直沒變。我改裝了一下阿里的人臉識別系統，很容易就挖出來了。”
湯傑若有所思地點點頭，說道：“房地產、股市、海外貿易、賭博、藝術品，這幾行加一起，確實挺像洗頭的。”
“洗頭？”
“口誤，洗錢。”
“你成功的為自己掙到了一秒鐘的鏡頭。”陸千帆興奮地搓了搓手，說道：“我覺得，你再給我時間查下去，我絕對能挖出一個巨大的黑暗交易鏈！只要挖出這個交易網路，我就能……”
湯傑打斷興奮地陸千帆，說道：“你就能找到貓了？”
“呃……找不到。”
“那你興奮什麼？你挖出這個交易鏈，要麼被人追殺，要麼被警察蜀黍以侵犯公民個人資訊罪通緝、逮捕、然後起訴，最後在牢裡蹲個幾年。沒人會給你兩千萬的。”
“你說的……”陸千帆嘴角輕抽。“好像挺有道理。”只有找到這隻貓的藏身之處，然後恢復這隻貓的存在，樂檸月才會給他兩千萬的報酬。他把這條交易鏈挖出來頂什麼用呢？交給警察叔叔做個良好市民？問題是，他獲取這些材料的手段本身就是違法的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