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千帆把刀插回刀鞘，長長地籲出一口氣。然後，繼續做一個寫程式碼的苦逼程式猿。他鄰座的胖子湊過身來，一臉壞笑。“你又拎刀去找經理了？”
陸千帆隨手敲著鍵盤，暴躁地說道：“那個二貨經理讓我在下次更新前，給遊戲開發一個全新的動作引擎。”
“呃，呵……呵……”胖子的嘴角不斷抽搐。“還真有他們市場部的作風。幸好有你，陸。”
“順便說一句，開發預算十萬。”
“你刀呢？借我去找砍個人。”
陸千帆隨便寫下兩行程式碼，然後刪掉。他說：“現在想想，我也是腦子進水了。不好好在部隊待著，轉業做個瑪卡巴卡的程式猿？”
胖子聽陸千帆當過兵，眼中一下就放光了。“你當過兵？當初徵兵時，我也報名了，可惜體檢沒過。”
陸千帆說：“我本來不想當兵。但是部隊和我爹說我屬於特殊人才，想讓我去為國家做貢獻。一下戳中他老人家的軟肋，第二天就把我從大學扔進部隊了。”
胖子恨不得掐死陸千帆。“人比人恨死人啊！你快和我說說，你在部隊做什麼的。狙擊手還是偵察兵？”
“當了三年通訊兵，然後跑去特種部隊集訓了。”
“特種部隊？我靠！不是吧！你這麼厲害？”胖子嘴巴張得老大，恨不得把陸千帆吞了。“那你這是兵王迴歸都市，一個打十個，妥妥的小說主角啊！”
陸千帆白了胖子一眼。“我要是小說主角，會在這兒當碼農？再說了，特種部隊哪有小說寫的那麼神，少看點沒營養的爽文吧。”
“你都進特種部隊了，怎麼還退伍了？是負傷了嗎？”
陸千帆撇撇嘴，無奈地攤開雙手。“年少輕狂唄。死乞白賴求領導放人，跑去參加特種部隊的選拔。結果，我熬過了大半年的集訓後，最後臨門一腳沒過去。我又沒臉回原部隊，乾脆就退伍了。”
“為什麼沒過去啊？”
陸千帆苦笑道：“裝槍的時候失手把撞針磕壞了。”
“這也行？”
陸千帆趴在桌子上，把一張苦瓜臉埋進臂彎裡。“就是這麼離譜。我爹聽說我退伍了，恨不得把我皮給扒了。然後他就下了死命令，叫我一年之內必須結婚，否則就把我從戶口本上踢出去。”
胖子笑道：“他老人家是知道你當程式設計師，讓你在變禿之前先找個女朋友。”
“不，他絕對是說到做到。送我去當兵的事情，我連反抗的機會都沒有。一年之內，我去哪裡找人結婚啊？在部隊的時候就沒見幾個女兵，現在當了程式猿，我感覺除了我媽，我已經幾年沒和女人說過話了。”陸千帆陷入了無盡的自怨自艾中。“悔不該啊悔不該！”
“想結婚嗎？我可以滿足你的願望哦。”忽然，陸千帆的耳邊傳來一道空靈的聲音。他抬頭看向胖子。“是你在說話嗎？”
“我沒說話。”胖子看笨蛋似的看著陸千帆。“你別是傻了吧？”
“不可能，我絕對聽到了。”陸千帆轉頭看向自己的電腦螢幕，眉頭輕皺。不知何時，螢幕上多出了幾行沒有註釋的程式碼。還不等陸千帆解讀出程式碼，就見螢幕上射出一道白光。而後，他就失去了意識。
——
陸千帆驚愕地看著眼前的一切。他用力地掐了掐自己的臉頰，疼痛感說明他不是在做夢。掌心的紋路、汗水，乃至面板的汗毛都與真實無異，身旁的風吹草動與光影變化也不像三維建模。在他的認知中，這世上還沒有虛擬現實技術能如此完美的還原現實世界的情報量。
“所以，這到底是怎麼回事？”陸千帆強行讓自己冷靜下來，試圖回憶整件事的來龍去脈。在毫無知覺的情況下，從辦公室來到大草原，面前還站著一個奇裝異服的男人，陸千帆怎麼想都解釋不通。
站在陸千帆眼前的男子身穿類似德系軍服的裝束，五官具有明顯的歐羅巴民族特徵，頭髮則是極為耀眼的銀色。他冷冰冰地說：“你是什麼人，為什麼會出現在我們的訓練場？”
“我……”陸千帆感到十分疑惑。為什麼這個歐洲面孔的人會說中文？他問男子：“請問這裡是哪兒？我一覺醒來就在這裡了。”
銀髮男子兇巴巴地說道：“你不要在這裡裝糊塗！不論你是誰，非法闖入聯軍訓練場，都只有死路一條！”
陸千帆心想：“聯軍？你這一身德系軍裝，還說自己是聯軍？”
“我在問你話呢！”銀髮男子見陸千帆不理他，頓時暴怒，揮拳打向陸千帆。
陸千帆嚇了一跳，連忙擋開男子的拳頭，向後退去。他叫道：“臥槽！有話不能好好說嗎？君子動口不動手你聽過嗎？不對，你應該不懂君子。紳士！決鬥前要扔白手套的！”
“我是軍官，有權就地擊殺擅闖軍營者。”銀髮男子盯著陸千帆，忽然一愣。“你沒有動用身體強化？”
陸千帆疑惑地歪歪腦袋。“身體強化？這裡是基因技術實驗基地？”
“基因技術？那是什麼？”
陸千帆的腦袋頓時亂成一團麻。“你不知道基因技術？那你說的身體強化是啥？魔法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