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老的時空虛影,凌駕於一條寬廣無垠的大河上,河水嘩嘩流淌,迸濺起來的浪花晶瑩剔透,迸發著濛濛的青光,渲染了天穹。
一顆帝星閃爍,衍生出虛幻的根鬚,扎進了命運長河寬廣的河面中,如同虯曲有利的巨臂,穩住了高聳的青莖。
帝星吞吐著四方的大勢,其中一株嫩芽吐出,瞬息間衍生出了九道光華,引動混沌氣流垂落,
既而,青光大勝,伴隨著帝星萌發,六座虛幻的輪迴門綻放出了六道通天的青光,交織在蓮莖外,化為一根根銘刻著往生氣息的道軌。
漫天瑞氣浮現,從虛無中垂落,一時間連封閉的冥河世界,都遮掩不住天降的異象。
漫天神光中,帝星從萌發到化為一株萬彩神蓮不過幾息時間,就化為了一朵青蓮接天連地,和高懸的莽荒時空中的帝位相連。
蓮花綻放,剛好將帝位包容,耀眼的星光從蓮花心中綻放,化為一顆龐大的星辰,緩緩的落在了帝位之上。
“登帝位!”
流雲眯著眼睛,這種場景她早已經經歷過了,雖然仙道文明和如今的武道文明不同,然而天地萬道殊途同歸,或許路不通,終點卻是一樣的。
青蓮頂著帝位彷彿洞穿了天穹的極限,高不知多少萬丈,帝星和帝位開始融合,高懸於九重天闕。
這一刻在歸墟神荒域中,無數的強者被驚動,露出了仰望之色,他們仰望九天,看到了一株青蓮直入雲霄,將一尊帝位送上九天之巔。
……
歸墟神荒域,懸空山。
一座恢弘的時空中,歸墟的黑暗高懸於上空如穹壁,如有一張無形的大手拖住了昏暗,不至於夜幕下墜。
這座世界中,山河蒼莽,有巨人在山野間行走,翻山跨河,如履平地。
中央,一座山嶽穿透了歸墟的昏暗,和星空持平,環繞著山嶽星光璀璨,締結成一道道曦霞,七彩曦光在外,星光灑滿。
一尊偉岸的身影立在山巔,彷彿比之星辰還要巍峨,懸浮在外的星辰如同身側的玩物,懸掛於髮絲之間。
身影一身銀甲,沒有一絲的道紋,肌體壯碩如荒龍,立在山巔,卻彷彿壓住了整座星空。
此刻他朝著天邊高懸的帝位望去,青蓮接天連地撐開了九天,星辰都成了在外的點綴,倏而,他眯著眼睛,露出了一抹思索,竟然無法察覺到青蓮根在何方。
“諸天亂,歸墟亦不穩,在這片天地中想要生存下去,要麼有實力,要麼跟在有實力的後面。”
剎那間,帝影不遠處禁錮的虛空中,如同鏡面一般裂開,一縷神光浮現,急速的綻放,締結出一道身影。
“你應該明白欺師滅祖者,不會有好下場。”
出現身影同樣高大巍峨,比之山巔的巨影還要龐大,熾盛的神光瀰漫著荒蕪氣息。
一時間讓這片空間的下方,行走的巨人紛紛匍匐下來,渾身戰慄,這種威嚴無比的恐怖,不僅僅是實力更有血脈的壓制,生不出半點反抗之心。
“本帝有一個條件。”
“說。”
“我本帝有一個直系血脈後裔,命星碎裂難以癒合,在他的體內擁有一絲返祖的大日真血……”
“我會將其送到地祖地都載天山祖潭中,血脈返祖,生死造化就看他自己了。”
神光中凝聚出兩道光束,如同神電般橫掃過天地,夸父神族的族人本來就很少,對於血脈能夠返祖的後代自然來者不拒。
……
歸墟另外一片天穹下,天地高遠,壯闊廣袤,這裡天地靈氣濃郁成霧,化為一朵朵白雲在天地間遊走。
一朵朵白雲在懸掛在高空上,其中萬千雲彩中又一朵雲彩極為的靈動,就像是一個小小生命一般,在天地間不斷的遊走,速度極快,呼吸間就從世界的這頭來到了另外一頭。
這片時空如同仙家福地一般,靈粹隨意的生長在荒土上,天風呼嘯,將鑲嵌在大地上的湖泊吹皺,銀鱗跳躍出水面,一切都是這般的生機勃勃。
遠方的起伏山巒間的小道上,身穿道袍的道童揹著一個竹簍,竹簍裡一尾五寸錦鯉遊著,詭異的是竹簍千瘡百孔,其中的水不斷的滴落,水位卻始終處於半截處。
“小魚,你說山裡那個將自己埋進墳土裡的人是不是個怪物,門中的那些老祖宗悟道都是清靜無為選擇鍾靈敏秀之地,荒土裡有什麼道,不是隻有死人才會被埋土裡嗎?”
道童模樣稚嫩,甚至可以看得到嘴角細密的絨毛,他揹著竹簍,手中還提著一個玉匣,在他背後的竹簍裡,小魚吐著泡泡,搖擺著尾巴。
“可惜師父師叔師兄師姐他們都出山了,不然也會不輪到我來送玉盒了。”
說道這裡,道童噘著嘴,有些不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