伽羅護體聖光不在,羅摩尊者殘破的身軀根本來不及躲閃,只能匆忙之間抬起了手臂橫在胸前,調動背後殘破的小世界力量,欲要擋住青陽桓的恐怖一擊。
咔嚓!
青陽桓的大手橫推之下,羅摩尊者就如同看到一面天牆橫推而來,手臂頃刻間崩裂,調動的小世界之力扭曲,生生將他給轟飛出去,所過之處在虛空中撞開一道黝黑的洞虛通路。
噗噗噗!
肥頭大耳的羅摩,在天穹上翻滾著倒飛,鮮血不斷的迸濺四方,隱約之間聖光中的聖山虛影一下子變換了模樣,從充盈著漫天神聖的天地極樂之地,化為了充滿了邪惡的地獄深淵,嗚咽聲如泣如訴。
嘩啦啦!
根本不給羅摩尊者遁走的機會,青陽桓大手覆蓋了虛空,道法神鏈從手中顯化而出,在虛空中拉動,將周圍的虛空鎖住,諸多武者隨即看到剛想要擊穿虛空遁入洞虛中的羅摩,一下子如同撞到了無形的牆壁上,整個人崩飛出去。
哐!
被無形壁障撞變形了身子的羅摩再次倒飛,他大半邊身子都已經破破爛爛,鮮血淋漓,戰骨崩碎,森然慘白的骨刺刺穿了血骨露了出來。
“青陽桓,你不要逼我!”
這一刻,羅摩大吼一聲,他雙眸中已經徹底失去了仁慈,沒有了丁點的掌控一切的風輕雲淡,有的只是驚恐。
“聒噪!”
看著肥頭大耳的羅摩,青陽桓眼中閃過了一抹殘忍,頓時手掌拍落,又是一個大嘴巴子!
可惜他如今乃是三十三丈戰體,一隻手掌對於羅摩尊者來說,就是一座大山橫擊而來。
哐!
頓時巨大的手掌再次將其給轟飛出去,長著兩隻大耳朵的羅摩尊者感覺自己整個人都紅紅火火恍恍惚惚,耳朵如蒲扇徹底的呼扇起來。
“你難道不管那數十萬螻蟻的性命了!”
慌亂中,羅摩尊者大吼,這種狼狽和潰敗是他多年來未曾有過的感覺,他依稀記得自從踏上聖山之後,就再也沒有這麼狼狽過。
生死之間,哪裡還顧得上其他,他張口大聲喊道,以人族的秉性,他不相信青陽桓會眼睜睜的看著下方那些人族從此徹底的沉淪下來,甚至全部都走向黃泉。
轟隆隆!
大手抓破了虛空,將漫天碎裂的空間碎片和羅摩一同捏起,如同巨龍龍爪下的螻蟻一般,青陽桓盯著羅摩,一雙眸子迸濺著殺伐。
“讓我離開!”
感受到青陽桓的精神波動,羅摩尊者頓時大聲呼喊道。
“不可!”
“不能放他離開,羅摩尊者殺我人族諸多天驕,更是在大禹,燭龍,天方,鸞山等王域,覆滅了我人族數座人族將部、侯部,數以百萬計的人族血裔被其蠱惑,背棄了人族戰血,背棄了先祖榮耀,他罪大惡極,當誅!”
“不能放過他!”
不待青陽桓出聲,下方九天玄城中頓時有武者驚呼起來,羅摩尊者的惡名,百年來傳遍了幾大王域,不知道有多少人族遭了他的毒手,而今終於被鎮壓,豈能將其放走。
這一刻整個九天玄城中透發著一股慘烈的味道,沒有陷入伽羅聖光的武者,看著周圍匍匐在地人族同胞,胸口鬱結,一股怒火積壓在胸膛難以疏散,生生的憋在胸膛中。
然而下一刻艱難的將眸光從周圍收回,再次落到了青陽桓的身上。
“青陽大人,不能放他走!”
元離之主,木鶴之主同樣是低呼,他們感應到了青陽桓的精神中閃過的猶豫,紛紛出聲說道。、
“青陽大人,這麼多年以來,每一個時代不知道多少人族天驕都從我九天玄城踏過,九天玄城不是沒有被摧毀過,哪一次征伐不流血,哪一次不白骨森然,有些代價我人族還付得起!”
“青陽大人,羅摩之孽,足以千刀萬剮,城中的數十萬人族血裔早已經被伽羅聖光徹底侵蝕了心志,就算是救下來他們也已經熄滅了人族戰血,沒有了人族戰血的人族,活著和死了又有什麼兩樣,沒有了人族戰血哪裡還有活的希望!”
元離之主嘴角有些顫抖,眸光從古城四方掃過,古城中一個個全身血氣充沛,本應該手握刀槍和異族征伐的人族武者,一個個放下了刀槍,眼中充盈著虔誠,早已經失去了浴血搏殺的心思,他們的戰血被伽羅聖光湮滅了。
“不能放,大人不能放,寧死不能放!”
“不要說九天玄城數十萬人,整個西南大地每一年有多少部族消失,他們並非是死於兇獸之口,而是這些異族降臨我人族大地獵食,都是慘遭異族之手,每一年被屠戮的人族多達千萬之數,只要我人族代代青年天驕爭鋒不斷,這種血骨的灑落就不會停下來!”
捏著羅摩尊者,青陽桓思緒有些沉浮,他自然聽說過諸天上下傳聞的,凡是被伽羅聖光籠罩皈依伽羅的生靈,除非擁有大能者出手以秘法救治之外,根本別無他法。
哪怕是當初他從加百列的精神世界中,也沒有找到有關的隱秘,然而下方數十萬人族血裔就這樣落幕,他心中有著愧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