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比平靜的大海,每一位薪火者的心中卻響起了滔天巨浪,他們都看向了面前的王者,想要得到一個答案。
嗡!
懸浮在虛空中紫竹旄節重新迴歸到了白老鬼的手中,他枯萎的手摩挲著紫色的竹節,出聲。
“人道維艱!”
“一個海妖自然不必在意,然而這天地之間不只有一尊海妖,有洞虛中無數的古老兇獸,更有我人族漫天的敵對種族,想要維持人族的傳承,我們付出的遠比你們看到的,想到的多的多。”
“在人族大地深處,縱然是征伐,但是背靠族群,卻有著安穩,出了人族,沒有人會護著你們,更不會有人在意你們的生死,所有的安穩,是用同胞的血骨換來的,是有人代爾等負重前行,或者葬身腹中!”
白老鬼的聲音有些沙啞,身為人族王者,若無牽掛,他寧願放手一搏,縱然戰死大海中。
人王難當,難於心靈的拷問!
……
三艘王船再次破浪前行,然而王船上的所有人薪火者都陷入了一種呆滯中。
剛剛走出人族大地,他們的心靈就被重重的暴擊了一次,讓他們真正看到了人族的艱難,面對一頭海妖都要卑躬屈膝,以血骨同袍買路。
每一個人的心思都無比的沉重,甚至聯想萬千。
作為人族天驕,他們自然明白,海妖再強,也只是一頭海妖而已,人族並不真的會害怕。
然而這背後卻牽扯著太多的糾葛,牽一髮而動全身。
……
盤坐在王船上,青陽桓閉目調息,不過卻久久無法壓下心中的悸動,剛剛的一幕讓他心靈波動很大,照這樣下去,等到小莽荒大陸。
為護送他們這一行人,將要付出多少人族同胞的性命,化為古老兇獸口中的血食,十萬?還是百萬?
“阿桓,我倒是想起來了,我記得我在星辰神山的時候,我家老祖提到過一次,人族似乎和諸天一些古老血脈締結過血脈契約,反正對你們人族來說好像十分的被動,更像是城下之盟。”
感受到龜不仙的傳音,青陽桓心靈世界泛起了漣漪。
“什麼城下之盟?你快說。”
緊隨著,青陽桓急切的問道。
“好像在近古初期的事情了,為了防止這些古老血脈的兇獸,進犯人族大地,還有人族在通行於洞虛之時,被這些兇獸攻擊,人族和這些古兇獸締結了這個契約。”
“這是很簡單的事情,一個海妖不多,一頭銀山巨龍蜥也不多,然而人族所在的地方,各種古老血脈太多了,甚至有一些古老的傳承繁衍成了種族,人族可以殺一個,卻無法將他們全部殺光!”
“打了小的出來老的,人族到最後只能疲於奔命,這不是人族鼎盛之時,諸天虎視眈眈,稍有不慎就會擁瘋而至,瓜分人族,這些兇獸潛藏於洞虛深處,居無定所,可以隨時殺入人族大地,屠戮部落,相比之下人族只能被動接著。”
“為此,我人族只能拿同胞性命來換取這些古老血脈的安定,維護人族大地的穩定。”
一個血淋淋、沉甸甸的事實,青陽桓有些的難以接受。
洞虛世界,是空間兇獸的天下,哪怕是在人族外的洞虛人族都無法掌控,而人族有太多的武者需要橫渡洞虛,甚至於虛空挪移大陣都要選在洞虛夾縫中,這些都是處於空間兇獸的血盆大口下。
這樣場面下,人族似乎只有以命來換安穩!
否則連洞虛都進不去,原本他還以為自己運氣好,數次從洞虛中前行,都沒有受到兇獸攻擊,現在看來,若無人族在背後所締結的血淋淋的盟約,哪裡有這麼好的運氣。
這是一種用血和骨維持的畸形平衡,人族沒有實力去打破,只能這樣被動的接著。
白老鬼三位王者不是不想征伐,卻害怕開這個口子,否則一旦征伐起來,打破了這種平衡,或者引動了海族的注意,才更加的被動。
畢竟這裡不是人族大地,甚至不是洞虛深處,這裡是海族的地方,一個和人族從近古廝殺到現在的種族。
……
就這樣,三艘王船沿著古老的海陸,順著海獸統御的地域前行,實在是繞不開之後,才會從海族的地盤快速的透過。
當然沿途在很快海獸地域之時,再次交出了買路費,這讓坐於船上的薪火者們一個個眼中壓抑著怒火。
終於,一個月後,有驚無險的他們,看到了在東方的盡頭,一片無邊廣袤的海岸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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