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子營出手隔擋,如針尖對著麥芒,上來就是拼死撕殺,藉著輕騎營將注意力全部放在魚白身上之際,燕子營分成兩隊,一隊護著海氏等人前往平遙關,一隊護住魚白,急急衝進了莽莽七星山中,取捨之間,所有的人馬毫不遲疑的追向了魚白。
......
僅一個月時間,雙方經歷的大的戰役七次,小的戰役無數,以燕子營五百餘人,力敵威武將軍、北蕭王與蕭玉三路人馬,魚白帶領的燕子營,若在莽莽森林狩獵的豹子,敵強則退,敵弱則上,潛伏、暗殺,土遁、雷彈、毒藥......無所不用其極。
北蕭王的軍隊就差沒把魚白十八輩子的祖先都罵了,上個茅房不敢一個人去,生怕被人砍了腳丫子;晚上露宿不敢點火,生怕被人削了腦瓜子;不僅要防燕子營,就連山上的老鷹、風狼、猴子、老鼠都要小心,因為它們很可以是魚白派來的殺手與細作。
北蕭王雄倨北蕭數數十年,從來沒打過這麼憋氣的仗,有種打碎了銀牙往肚裡咽的感覺。
北蕭王氣極,這魚白,分明已經向自己宣告她就是卓然的“準王妃”了,自己卻處處被動,連抓月餘,不僅沒逮住人影,自己還損兵折將,豈不成了全天下人的笑話?
北蕭王一方面要與周國交戰,一方面要提防忠義王的勢力,還要抽出精力來斬殺魚白,分身乏術,日 日不消停,夜夜不安寢,大氣之下又派了一萬的軍隊,如潮水般的湧入七星山中,循著蛛絲馬跡,誓將魚白抽筋扒皮,以報卓然判亂之仇。
果然收效顯著,第三日便狹路相逢,短兵相接,死傷幾十人。
第五日,再次發生遭遇戰,死傷又是幾十人。
在北蕭王暗喜區區五百人的燕子營越來越少之時,風狼寨的上千人馬又加入了燕子營,引領著所有人員徐徐向平遙關進發,直逼大漢國境。
北蕭王親自督戰,終於在平遙關前,將魚白的隊伍截住,形成了包圍之勢。
人群若麥子般倒了下去,沒有來得及和這世界告別,就停止了呼吸。前面的人倒下了,後面的人填補上來,用屍體疊成了不朽的長城。此時,人命和人名不過就是一個簡簡單單的代號而矣,對生死麻木得可悲。
魚白逐漸乏力,眼睛有些模糊,只知道向平遙關而去、再去......
平遙關城上,童面矮小的男子望著蜂擁而上的北蕭兵士,那中間的弱小身影,竟似有著鋼鐵般的意志。
男子向壯漢揮了揮手,壯漢低下頭來,男子跨步坐上那漢子的脖頸,整個身軀頓時高大起來。
男子揮了揮手道:“開城,救援!!!”
身後的軍師撲通一聲跪在了地上,痛惜道:“王,萬萬不可,北蕭內亂,我大漢國不可參與其中,不可讓天下人詬病,給了蕭國出兵的籍口。”
耶提憂色的看著關外的戰鬥,搖了搖頭道:“事分兩面,如果南蕭王判亂成功,我們就是他的盟友,以後對我大漢百利而無一害,這一局,本王賭了。”
不待軍師答話,彎腰搭箭,縷縷射向北蕭兵將,箭無虛發,百發百中。
北蕭王目光如炬,看向遙遙城上的耶提,心中怒火中燒,揮動長槍,向魚白長挑而來,魚白連番做戰,早就氣力不支,腹中又隱隱做痛,步伐越來越慢,眼睛也越來越模糊般,眼看著北蕭王長劍挑到,耶提連射數箭,盡數被拼死的北蕭兵擋住,心中焦燥,卻是解救不及。
正千鈞一髮之際,大地突然一陣顫動,似地底被什麼東西掏空一般,緊接著天上的太陽越來越暗,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被吞食,大地頓時陷入一片黑暗之中,形同黑夜。
遠遠的地平線處,悄無聲息的湧出無數的兵馬,馬匹四蹄上,棉包相裹,步履輕輕,馬上之人輕鎧黑甲,面色凜然,只一瞬便到了近前,衝殺進了北蕭王隊中。
北蕭王大恨,再次向魚白挑槍便刺,魚白恢復了些體力,堪堪躲過一槍,後背被拍得紅腫,腳步踉蹌前撲,北蕭王長槍緊隨而至,如蛇襲捲,長信狂戳,誓將魚白穿個洞穿,挑在槍上,以解心頭之恨。
背後風聲襲襲,魚白聽得清晰,身子卻笨重異常,身體清晰的感覺到那槍尖已經挑破了衣裳,刺破了皮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