魚白乾笑了兩聲,腦中千迴百轉,總不能告訴卓然這是風狼的“私家珍藏”吧?知道真相的男人,百分之二百的肯定,定會將風狼扔到狼窩裡餵了雷霆。
魚白眼珠一轉,目光閃爍道:“這是我魚白珍藏的財寶,鑰匙得隨身帶著。”
男子鄭重的點了點頭,將鑰匙納入懷中道:“既然是珍藏,得放在一個武功高強人之手,這樣才保險。”
魚白心下叫苦不迭,愧疚滿懷,風狼,對不起,你的褲腰帶以後歸卓然所有了,只怕,比從自己手裡拿要難上加難;瑤月,對不起,沒管好你的二老公,唯一欣慰的是,你再也不用擔心你老公出去偷吃了,因為,即使你想吃,也吃不到了。
男子哪裡理會魚白的腹誹,邊小心的抹著藥,邊嗔責道:“讓你早些來,你偏不聽,非得弄得一身傷再來,你看,這臂上的,再低一寸,就挑了手筋了;這腿上的,再高一分,就傷到小腹了;這......”
男子正喋喋不休的碎碎念,懷裡的少女已經傳來了均勻的呼吸聲。
男子輕嘆了一口氣,將少女平抱著放在榻上,眼睛心疼的看著身上縱橫交錯的傷,心中平定戰局、天下太平的念頭更甚,只想與少女一起採花種茶、洗衣浣紗。
掖好了被子,耳朵已經貼到了少女的耳邊,溫潤的風,隨著男子的一呼一吸撩撥著少女的心絃,男子的磁性的聲音,如帶著電流般傳進了少女的耳中:“狡猾的小魚兒,我不問你為何不回信了,別擔心,好好睡吧,準備好做我的王妃。”
少女好看的眼睫動了一動,男子藉機在少女的唇上啄了啄,若啄木鳥般,啄出了少女心中所有的煩亂,恬靜的沉入了夢鄉。
.......
牢房中,平卿侯踱來踱去,繞得人眼花繚亂,眼睛時不時的瞟向牢門外,長長的過道,只有陰仄仄的潮溼,沒有一絲人的影子。
風狼則閒適的躺在草蓆上,用手拍打著小腹下方,“鐵布衫” “叮叮噹噹”傳出有節奏的聲響,伴著風狼春意盎然的曲子,使鬼氣森森的牢房憑添了一絲詼諧。
風狼不屑的瞟著心急的平卿侯,眼珠一轉,使壞道:“這有什麼擔心的,也沒看看這是誰的地盤?!魚白上下沒有二兩肉,掂巴掂巴也沒有一盤,煎炒烹炸都嫌白費油,只有這模樣還算過得去,俗話說,一人得道、雞犬升天。將那南蕭王伺侯得舒坦了,咱們說不定跟著借光,有雞、有酒、有美人,相信魚白的實力,沒問題的。”
這還不是問題?平卿侯臉色陰得如同六月飛霜,陰風陣陣,直接凍死個人。
正說著,一個獄卒已經端了酒肉過來,從門洞子裡塞進來,態度頗為客氣道:“王爺正在就寢,待醒來再和各位詳談。”
麟兒扯了扯平卿侯的袖子,眼睛直勾勾的看著盤子裡冒著油光的雞肉,因一天兩夜沒有吃過東西,肚子很配合的咕咕叫了兩聲,小傢伙忍著飢餓,眨著水汪汪的大眼睛道:“爹爹,王爺正在睡覺,大哥哥也沒有回來,難道大哥哥是跟王爺一起睡嗎?如你那夜和大哥哥一樣?他給我們拿來了酒和肉,是不是像叔叔說的,大哥哥得道、我們就是那雞犬,等著昇天啊?”
平卿侯的臉登時黑了,嚇得小傢伙登時不敢多加言語。
風狼的臉也黑了,已經有個姓卓的堵心的,怎麼還和平卿侯同榻而眠過?看平卿侯的臉如同在看廚房的案板,想一掌拍平它。
瑤月則一把拉過小傢伙,揉了揉小傢伙的頭,安慰道:“沒事的,待你大哥哥醒來,我們就會自由了,不僅有雞有肉,還能跟大哥哥一起玩。”
麟兒眨巴眨巴眼睛,不知道該不該相信這位漂亮姐姐說的話。
事實證明,漂亮的姐姐預言也很準,待到午膳的時候,眾人均被放了出來,與卓然竟在一張桌子上吃飯,魚白的身上之傷已經好了許多,神清氣爽。
風狼看著卓然,內心之複雜,怎樣理也理不出頭緒來,當年卓然對己有過救命之恩,他答應他遠離蘭芽;後來他又捨命救過卓然,算是兩不相欠,所以,回過來之後,他大膽的尋找蘭芽,糾纏魚白,不再相讓。
可是,這次蒼崖山上,從某種程度上講,是柳松逮了自己,柳松是卓然的手下,自然又算自己欠了卓然一個人情,他若是再提出讓自己遠離魚白的話,自己是答應還是不答應?成三郎嘴唇輕抿,內心有些惶恐起來。
成三郎還真是想多了,當年卓然讓他遠離小丫頭,是怕他對小丫頭不利;現在,他已經從對手,成功降為了魚白的小跟班,雖然腦袋想法挺複雜,但行動上挺簡單,就是不讓魚白有一絲一毫的危險,卓然完全將成三郎視為忠心的保鏢,而不是一個對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