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道滾燙似火,直衝魚白後背; 一道冰涼如冰,直衝風狼胸前,若被冰的擊中倒是無礙,若是被熱的擊中,定會嗜骨之痛。
千鈞一髮之際,風狼一把攬過魚白的腰身,二人在水中四十五度翻轉入水,雖然入水,卻己是晚矣,雙雙被水流擊中,那股滾熱的水直擊風狼背後,燙得他不由張嘴痛呼,熱水入喉,燙得他咽喉又是一痛。
魚白則是冰得牙齒打顫抖,卻是無礙,一扯風狼,帶離滾燙的池水,將入水口重新塞住。
二人靜默而望,風狼則眼睛緊盯著魚白身上,伸出手來欲搭上魚白肩頭,魚白大怒,剛剛相救之情拋諸腦後,二人再次戰於一處。
魚白經驗不及風狼,力氣不及風狼,處處被動,招招受制,越打火氣越大;
風狼招招未盡,處處留情,越打眉眼裡越含著笑意,雖不完全確定,己是七七八八,為了確定那一二,招招襲向魚白身上緊裹玲瓏曲線的紗帳。
魚白氣急,這色痞果然是色痞,無論何時都是色字當頭,眼睛飛轉著想著辦法。
這裡雖然是自己的地盤,但自己衣裳不整,招來自己人顯見是招告天下,自己是個女人。
若是不招來自己人,自己顯見又不是對方對手,左右皆為難。
魚白乾脆住了手,一屁股坐在藤椅上,眼睛邪魅的看著風狼,嘴角一撇道:“這裡太滑,打得不盡興,不如換個地方再打?”
風狼盤腿坐在魚白身前,閒適的拈起一顆葡萄,放在嘴裡,微笑道:“你若是找你的人幫忙,我也可以找我的人幫忙,你的人不過幾十,而我的幾百上千,孰輕孰重,你曉得吧?”
這是明晃晃的威脅,魚白嘟著嘴道:“風狼,是你劫我的貨在先,我這是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你像一隻螞蝗似的糾住我不放,此事不好吧?”
風狼伸展了下脹疼的後背,輕哧道:“栽贓我殺了蘇憐,栽贓我劫了周家貨銀,殺了我的兄弟,獄裡至今還有兩個,咱們之間能如魚大管家說的如此輕鬆嗎?”
魚白塌下了肩膀,低聲道:“獄中的兄弟我幫你救,栽贓的銀子我給你,蘇憐的命我買了,算是給風狼寨一個說法,你也可以給你兄弟一個交待,如此可好?”
對於魚白如此和藹的態度,風狼倒是出乎意料,毫不猶豫的還搖頭道:“現在只要讓我看你後背,一切都可一筆勾銷。”
魚白還真是無語了,實在不懂這個滿臉是坑是傷的傢伙糾竟耍什麼心機,自己對他還有種莫名的熟悉感,不忍一擊斃命,自己定是腦子秀逗了,竟對一個色痞不忍下手了。
但是,自己總不能真的犧牲色相,讓他看了後背吧?自己沒什麼,蕭然那個老古懂知道了,定以為自己是個水性揚花的女子,不行,堅決不行!為了蕭然那個傢伙,自己也要守身如玉,潔身自好!!!
魚白就沒有想過,現在的她,只裹了一件紗帳,曲線若隱若現,鎖骨性感迷人,藕臂似玉如珠,已經被風狼一覽無餘了。
風狼也是奇怪,自己一向不擅於把持自己,隨心所欲,被他過手的女人無數,面對如此的魚白,竟然沒有產生逶迤的念頭,莫不是自己的身體出問題了?
腦袋一陣暈眩,眼睛眨了眨,魚白小小的身子已經變得模模糊糊。
魚白低下身來,一手拍在了風狼的臉蛋上,哈哈笑道:“跟小爺鬥,你還嫩了點兒,沒想到吧?你一跳進水池,小爺就發現你了,不動聲色,就等著你放鬆警惕吃下葡萄,蒙漢藥的滋味兒不錯吧?”
魚白不管風狼,轉過身去扯下紗帳,換上男裝。後背上,醜陋的碧凌若隱若現,風狼伸長了手,輕輕喃道:“蘭芽...... ”
魚白卻再聽不到了,換好衣裳,叫李大可進來,將昏迷的風狼雙層鐵鎖加身,壓入大牢。
李大可遲疑道:“魚管家,這傢伙朝廷懸賞三千兩銀子,不如換了銀子?”
魚白沉吟片刻,看著醜漢子略為熟悉的面龐道:“將他關入牢中吧,好吃好喝先供著,他後背有燙傷,幫他治治,此外,抓住他的訊息也別告訴任何人,另尋一個與他樣貌相仿的大奸大惡之人殺了,扔在荒郊,讓官府的人發現了。”
見被拖出去的風狼,隱於院中草叢的海氏和蘭朵不由得屏住呼吸,海氏更是吃驚的掩住口道:“我的天老爺,得回咱娘兩沒進去,進去的話,被抓的是不是就是咱們兩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