訕笑著夾了一個丸子 ,想要放到魚白碗裡,魚白手急眼快的將碗拿走,丸子滴溜溜的落在了桌上,轉了兩轉,再度落在了地上,被一直守在旁邊的一條狗叼住,搖著尾巴跑出了屋子。
魚白看得高興,笑道:“這母狗倒是個聰明的,一聲不吭得了便宜,比那些汪汪叫擾得人頭疼的傢伙強多了。”
江氏聽得臉色烏黑一片,自己被罵成母狗了。
見氣氛變得有些微妙,海氏向蘭香使了個眼色,蘭香會意,忐忑的夾起一顆丸子,沒敢放到碗裡,而是舉在魚白麵前,小心翼翼,帶著祈盼的詢問道:“相公,嚐嚐二伯孃做的丸子可好。”
“不好。”魚白果斷拒絕,蘭香臉色蒼白一片。
魚白卻無賴的抓住了蘭香的手腕,痞笑道:“若是娘子喂著吃,我便吃。”
蘭香嚇得筷子幾乎落地,卻苦於魚白抓著自己的手,一點一點的接近了魚白的嘴,魚白櫻桃口一張,將丸子接到口中,心滿意足的吃著,不知是回味著丸子的香氣,還是回味著蘭香的手腕爽滑,眼睛笑得如一彎明月。
張氏臉現怒色,這樣的曖昧,當這裡是青樓楚館還是暗娼妓子?
在張氏要發飆之時,魚白抬眼看著眾人臉上不同的神情,收了調笑的態度,淡然道:“娘子初嫁我魚白,我不忍拂了她的面子,以後大家還是免開尊口,免了傷了情面。大柱娘子可以到作坊上工摺紙盒,至於蘭朵,可以到女子月坊賣胭脂水粉,別人,不行。”
眼中凜色沉重,不容反駁。
蘭朵一臉喜色的看著魚白,俏皮的向魚白一挑大指,魚白回了一個大大的笑臉。
海氏的臉色變得蒼白,莫不是這個色痞又看上了自己的二閨女?
蘭草則一臉怨恨的盯著蘭朵,剛剛不是說兔子不吃窩邊草,現在怎麼就吃了?
第一次回門,就鬧得幾家歡喜幾家愁,於大柱一臉苦色的娘子反而喜從天降,得了個活計,蘭朵則十分爽利的收拾包袱,準備一會兒就跟著蘭香一起回鎮裡。
海氏一把扯過蘭朵,在蘭朵腰眼上狠命的掐了兩把,怒道:“你咋那不值錢,人家向你勾個手指頭 ,你就歡天喜地,去姓魚的那裡做了工,你以後還咋嫁人?
蘭朵一翻白眼,不以為然的撇撇嘴道:“娘,你閨女現在有於家的名聲,還是個母夜叉,本來就沒人敢娶,到了姐夫那兒,賺了錢才是真格的,再說,姐夫能把我怎麼樣?”
海氏嘆了一口氣,一臉憂色,隨即如凶神似的盯著蘭朵,咬牙切齒道:“就你這個性子,若不願意,姑爺也不能把你怎麼樣,你給我記住了,你大姑和你小姑的事你都知道,別搞得你和你大姐因為一個男人而一輩子仇怨,最後如你小姑一般不知所蹤,是生是死都不知道。”
就他,還是一個男人?蘭朵俏皮的摸了摸海氏眼角的魚尾紋撒嬌道:“娘,你別裝怒了,一點兒也不像,仍是慈眉善目的,我保證不會搶大姐的‘男人’,你就放心好了。”
海氏被蘭朵左哄右哄,終於哄得見了笑臉。
回府的路上,因為蘭朵的加入,車箱裡充滿了歡聲笑語,蘭朵一口一句“姐夫”叫著,眼睛裡滿是調侃和戲謔;魚白難得和蘭朵如此親近,各種笑話毫不吝嗇的說著,逗得蘭朵咯咯直笑。
蘭朵則看著二人默契的互動,心中的苦澀想要溢位來,卻又被她生生的壓了下去,不會的,她不可以像採蓮大姑與採荷小姑一樣,如情敵一樣的待自己的親妹妹,不會的,不會的。
見蘭香有些沉默,魚白關切的問道:“娘子,怎麼了,不舒服?”
蘭香扯出一個關切的笑,見魚白狐疑的眼神,低微的聲音道:“秀秀偷偷跟我說了一些事,讓我幫忙。”